在京城鬥了這麼多年,最終看著江家崩塌,容家逐漸離心,帶著鉅款連夜離開。
二十八歲,孑然一身,眾叛親離,江憫還開心的起來?
“開心啊。”江憫笑了。
他搖了搖手指:“有錢有閑,我憑什麼不開心?”
林理呆滯了:“所以你對池鬱……”
“不是撒氣,”江憫彎起眼睛,“但不是撒氣就不允許我玩玩嗎?”
好不容易離開了京城,還恰好遇到了個合胃口的男高,這都不出手,未免有點太委屈他自己了。
“他缺錢,我給他錢,還是他睡我,我哪裡委屈著他了?”
林理弱弱開口:“你就沒想過池鬱可能不喜歡男的嗎?”
“不喜歡男的,又不是不喜歡我。”江憫毫不客氣,“他今天的樣子可不像是不喜歡我。”
他說著拿起車鑰匙起身:“走吧。”
林理疑惑:“家裡都裝修完了,你還有什麼事?”
江憫揚了揚手中的調查資料:“去麵包店看看小朋友,嘖……早知道今早就直接把卡塞給他了。”
林理:……
他覺得池鬱今早臉紅可能只是單純的害羞,但看著江憫那張帥臉又確實挑不出什麼錯處來,幹脆選擇裝啞巴。
愛咋咋吧,反正現在不在京城了,池鬱的履歷又幹淨的像是一張白紙,完全不會對江憫造成什麼威脅。
倒不如說……目前看來最有威脅性的,分明是土匪一般的江憫。
.
另一邊。
因為早上的簡訊,池鬱有些心不在焉,總覺得蔣聰正在某個角落盯著他。
當初父母的貨車上拉的都是些衣服,翻車起火後全部燒光了,他拿著自己的成績單去和老闆面談,對方答應下來給他五年的時間償還,只是為了防止他逃跑,僱了當地的混混盯著他,也就是蔣聰。
老闆人不算難說話,但蔣聰不知道為什麼總看他不順眼,總挑著他考試的時間找麻煩,美其名曰“怕你偷跑”。
池鬱倒是不在怕被找麻煩,他擔心被小混混盯上影響安阿姨的生意,這才第一次給蔣聰轉了錢,希望對方能消停些。
轉出去一千,現在還剩下三千多,暑假三個月的夥食費要一千五,大學學費五六千,還有從上大學開始至少要每個月還一萬左右的欠款……
報名首都大學的話學校會給五萬的獎學金,家教按照時薪三百算多接幾個,大學申請貧困補助,從二十二號出成績開始應該就能讓 蔣聰滾了。
這會沒什麼人,池鬱一邊擦拭著桌面一邊算賬,不知不覺間把桌子來回擦了五六遍。
“小鬱,你是不是不舒服?”安阿姨關心地問。
池鬱聞言回過神來,努力調整進入工作狀態,對安阿姨笑道:“沒事的阿姨,只是昨晚……”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他透過麵包店的落地玻璃窗,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
西裝革履的助理開啟了車門,剛才見過的鄰家哥哥抬步下車,隔著玻璃門與他對視。
江憫彎了彎眼睛,對他做口型道:
又見面了,小鬱。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