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個前輩,”五條悟斟酌了一下詞句,“也是小我一屆的學弟,曾經是一級咒術師,你想見見他嗎?”
“曾經?”
“是。”五條悟摸了摸飛鳥井明的腦袋,“畢業後他就回歸了普通社會,現在在一家公司工作。”
“從這裡畢業後,並不是一定要成為咒術師。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和他聊聊。”
昨天飛鳥井明的表現讓五條悟想到,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真正習慣咒術師那註定面對的屍山屍海的生活。
如果他一直無法適應,未來遇到相似的事情,只會更加痛苦,而自己不會每次都能在他身邊幫助他。
這時,他想起了七海建人——自從畢業就回歸社會,再也沒有聯系過的學弟。
昨晚回到高專後,他找出七海建人如今的聯系方式,發了一封簡訊,告訴了他飛鳥井明大致的情況,如果可以,希望能讓他們見一面,聊一聊。
他希望培養強大可靠的同伴與自己一起改革咒術界,但不會強迫別人去做自己討厭的事情。
客廳一片寂靜,五條悟安靜地等待著飛鳥井明的答案,但等來的卻是飛鳥井明的一滴眼淚。
五條悟一驚,“怎麼了?”
飛鳥井明趕緊抬起胳膊,用力抹掉眼淚,“老師,我不想離開這裡。”
他明白五條悟的用意,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咒術界,也沒有想過要離開老師。
咒術師的盡頭是腐朽血海,可他和五條悟一定會在其中活到最後。
除了五條悟,沒有人能殺了他。
而身為最強,沒有人能殺死五條悟。
就算有,只要他還在身邊,就無法傷害到五條悟。
五條悟低沉地嗓音響起,“以後你還會見到無數被詛咒所傷的普通人和咒術師,還有被詛咒師殘害的人類,總有一天,你會必須像昨天那樣——殺人。”
過去五條悟對夜蛾正道對每屆新學生的說教毫不在意,如今成為教師,他也拾起了那些話,告訴飛鳥井明。
“小明,即使這樣,你也堅持要一直當咒術師嗎?”
飛鳥井明用力點頭,委屈和不甘上湧,淚水模糊視線,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臉。
五條悟笑著嘆了口氣,剛想給飛鳥井明擦擦眼淚,就被撲過來的飛鳥井明用力抱住。
“哎呀,那麼喜歡抱......嘶——痛痛痛——”
一隻手玩鬧似的拍著飛鳥井明的後背,另一隻手鬆松地捏著他的後頸往外扯。
飛鳥井明右手胡亂地抓住五條悟柔順的發絲,左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咬住五條悟的側頸。
在五條悟的痛呼中,他加重力道,直到臉頰發酸才鬆口。
脖子上的疼痛緩解,五條悟提起飛鳥井明,讓他和自己面對面。
“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以這樣咬別人。”
“我不想見那個前輩。”飛鳥井明總算回答了五條悟最初的問題,隨後他湊上前,叼住五條悟臉上的軟肉,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一字一頓地說:“老師,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身為最強咒術師,對這種神似詛咒的話格外敏感的五條悟瞳孔驟縮。
忽然迸發的強烈情感讓飛鳥井明本就龐大的咒力量又往上增加了幾分,但好在飛鳥井明本身並沒有對五條悟施加詛咒或立下束縛的想法。
又一次被咬的五條悟笑容微斂,想教訓又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