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落魚是個識趣的人。
知道生病是人最脆弱的時候,肯定只想看見自己在意的人。
她衛落魚哪裡是寧照溪在意的人。
寧照溪想見的肯定只有江聽語。
她當然不會不識趣地打擾。
但她沒想到,就是這兩天竟然讓她們之間的關系發生了改變。
江聽語竟然主動和寧照溪說了家裡的事情。
被衛落魚的眼神盯得發燙,江聽語完全能夠猜出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忍不住推了推她胳膊,讓她回神。
寧照溪也發現了,但沒有理會,只是對江聽語說:“可以說說嗎?”
有了之前的傾心之談,江聽語也不再隱瞞,將今天早晨的事情託盤而出。
“雖然但是,語語,你確定昨天是因為你去的太晚了,江阿姨睡著了不見你嗎?我怎麼感覺……”
後面的話衛落魚沒有再往下說,但幾人都心知肚明。
這也是江聽語沒有細想的。
以前她回家江阿姨都會等她到家才會睡覺,但……
“她生病了,應該困得早吧。”
江聽語還是替她解釋道。
衛落魚點頭,算是附和。
寧照溪沉思,也沒再發表意見。
她們都知道江聽語雖然傷心,但並不想聽她們說江莓不好。
無論如何在她心裡,江莓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當天晚上江聽語又去了醫院。
她想,不管江莓在想什麼,她作為女兒都應該照顧她。
她進病房時,秦蔚藍還在。
秦蔚藍不愧是演員,她剛進病房就和她飆起了戲,笑臉盈盈地叫她。
江聽語何時受過她這麼好的臉色,即便再有矛盾,她也不會在江莓面前失態。
“江小姐渴嗎?我給你倒杯水。”秦蔚藍轉身又去給她倒茶。
這是病房不說,秦蔚藍一副主人姿態是什麼意思?江聽語拒絕,她是來照顧江莓的,想說自己不渴,但剛抬起手想後退半步,房間裡突然響起哐當一聲,玻璃杯墜落在地,碎了。
這在醫院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對不起對不起,”秦蔚藍立馬半跪著身子用手去撿玻璃碎片。
“你在幹什麼?”江莓的呵斥聲倏地響起。
江聽語愣住,偏過頭對上她滿是責備的目光。
是在責備她嗎?江莓在為了秦蔚藍呵斥她嗎?
江聽語薄唇輕啟,又緊閉。
可明明不是她的錯,她連玻璃杯都沒碰到,是秦蔚藍故意的。
但她還沒說話就被秦蔚藍打斷:
“江阿姨,別怪她,”秦蔚藍一臉委屈地說,“可能是之前在宴會上聽語妹妹對我有點小誤會,對不起聽語妹妹。”
“聽語啊,那都是誤會,藍藍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清楚嗎?你沒來的時候我一直在和她聊你的小時候,”江莓很難過的樣子,“以後都會是一家人,快和藍藍道歉。”
道歉?
她為什麼要道歉?又不是她的錯,還有……
“一家人是什麼意思?”在此之前江聽語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她不明白江莓怎麼就像被秦蔚藍下了降頭似的,變得不可理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