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語自知理虧,見明明這個樣子寧照溪肯定沒有和她過真心話。
不過也是,就算助理跟在身邊再久,那也是工作關系,不一定真信得過,再加上寧照溪本就是不喜歡說話的性格,不會告訴別人這種事也非常正常。
房間裡沒有其他藥物,醫生已經在路上了她也不好擅自給寧照溪用藥,不得已又摸了摸寧照溪發燙的額頭。
她緊閉著雙眼,臉頰微紅,緊抿著唇。
“寧老師。”
“寧照溪?”
“寧老師?”
……
江聽語喊了她好半天始終沒聽到回答,她也急了起來。
“體溫計呢?我再給她量量。”江聽語慌了,轉頭問明明。
明明左顧右盼像是在找體溫計似的,在江聽語目光看過來的瞬間,她將身子當在了寧照溪面前。
她說:“我量過了就是,聽語姐,要不我們想想怎麼降溫吧。”
“對,降溫。”
雖然不能亂給她用藥,但是降溫這種事還是可以做的。
“聽說擦身子可以降溫。”明明開始出餿主意。
江聽語點點頭:“對。”
“對?”明明兩眼放光。
“有毛巾和洗臉盆嗎?”江聽語問她。
“有有有,在洗手臺上。”明明和她指向洗手間的位置。
江聽語走了進去,四處看了看,熱水器是斷電的,地上有很多水漬,應該是寧照溪剛洗過澡。
安全意識挺足,知道洗澡前要斷電。
江聽語邊想著,水槽放置的洗臉盆裡已經接滿了水。
她端著裝滿水的盆走到床旁邊,明明直接轉過身捂著雙眼說:“那我先走了,就麻煩你了。”
江聽語啊了聲:“你走了?”
明明沒轉過頭,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對啊,就不打擾你們了。”
江聽語不清楚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她只是幫寧照溪擦擦汗,將濕毛巾放在她額頭,轉過頭和明明說:“你在想什麼?我又不會脫她衣服。”
側過身的瞬間,她沒發現原本床上躺著的人指尖微微動了下,在聽到她說“不會脫她衣服”時恢複平靜。
就彷彿在做某種心裡掙紮。
“噢噢好。”明明轉過身來,望著床上的人咳嗽了一聲,像是在做某種訊號傳遞。
“你作為她的助理,難道不應該時刻守在她身旁嗎?怎麼感覺你的表現是隻要我說要幫她物理降溫你就立馬答應出去了?這種時候你不是更應該在嗎?”
平時江聽語和明明關系不錯,很少會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和她講話,她也是被氣著了,畢竟寧照溪的身份擺在這兒,明明不想著時時刻刻守在這兒,竟然還說要先走了。
這次是她還好,要是別人怎麼辦?
那寧照溪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明明欲哭無淚:“聽語姐,你也是外人嗎?就算誰傷害寧老師,你也不會啊!而且我覺得就算寧老師醒著肯定也會願意的。”
不僅不知悔過,還給自己找藉口,江聽語不滿:“什麼她願意?她為什麼願意。”
寧照溪現在要是能聽到這話,病怕是都要氣好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寧照溪早就醒了,並且對某個擅自加戲的演員表示無奈。
她也沒想到明明會有這個演戲天賦。
明明自知辯解不了,低下頭承認錯誤:“對不起聽語姐,我知道錯了。”
見她知錯江聽語也不再咄咄逼人,一遍又一遍地幫她換著毛巾,忍不住焦急:“怎麼還是這麼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