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該這樣決絕。
江聽語猶豫了許久,還是撥通了電話。
她想,她和江未吟的事兒是江未吟的事兒,她至始至終都是江阿姨的女兒。
江阿姨說過,不管退婚與否,自己都是她的女兒。
“嘟——”
第一遍電話無人接聽,想著對方也許是在忙,又撥了第二遍。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江聽語做了很久的心裡建設,如果是江阿姨的懇請,她無法拒絕,所以要是當她提出想獨自在外跨年,江阿姨反對的話,她會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比如,或許可以詢問寧照溪的意見,一起回家跨年,又比如說在外辦個宴會,一起跨年。
“聽語啊,你有什麼事兒嗎?”
江阿姨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江聽語大腦宕機了幾秒,這是很少聽見的開場白。
以往江阿姨第一句話都會說“語語啊,媽媽想死你了”“語語,終於想起給媽媽打電話了”。
這語氣陌生到,她會以為不是江阿姨接的電話,但偏偏這聲音就是江阿姨。
江聽語望了眼手機螢幕,忽略掉心裡的失落,說道:“我下週不回家了,我和……”
“哦,好。”江阿姨回答很快。
“下週跨年夜,江叔叔會陪你嗎?”
“他在家。”
在家就好,至少江阿姨不會一個人。
“哦對了,最近茵茵沒找你吧?”
“沒。”
似乎每次打電話,江阿姨在意的都只是這一點。
“好,我有事先去忙了,”江莓最後才叮囑了一句,“你在外好好照顧自己,不想回來就不回來,沒事兒。”
話音落下,手機裡傳來結束通話的嘟聲。
這話已經很為她著想了,但江聽語卻仍舊覺得失落。
在撥通這個電話之前,她設想過好幾種可能,甚至擔心江阿姨會讓她回家一起跨年,努力想著兩全其美的辦法。
畢竟從小到大,每年跨年夜她都是在家陪江阿姨度過。
江聽語望著手裡的手機發呆。
半晌才勸服自己,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