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雅哪裡聽得這樣的羞辱,說不過打不著,更生氣了。
“在鬧什麼。”導演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穆清雅不得不停下自己手裡的動作。
“算你幸運,”穆清雅冷哼一聲,上下打量她,“你也是心大,我要是你早該躲起來哭了。”
“我又不是你。”江聽語淡淡道。
“你也就能欺負我,”穆清雅嘀咕,“前天被罵屁都不敢放一個,怎麼不把罵你的人全罵回去?”
江聽語懶得理她:“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穆清雅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你要有也不會和徐潔說話了,她比我還罵得多。”
原來剛剛那個人叫徐潔。
江聽語扯了扯唇,不想再和她說話。
穆清雅嘀咕完瞪了她兩眼。
她自然不是擔心江聽語,只是生氣這人針對她,同樣是罵,怎麼對徐潔就笑嘻嘻的。
導演見兩人停下來,行動拘束,也沒再管,說了句十分鐘後開拍。
今天江聽語的殺青戲是管瑤勸阻無效後,嘴裡說著“好言難勸該死鬼”,卻不受控制地跟在小後媽身後保護她,最後還因為她受傷。
安全設施沒做好,江聽語倒下時胳膊肘被道具劃傷了,鑽心的疼。
“卡!”
“天啊,醫療組呢,快來處理一下。”
導演和蔣彤的聲音同時響起,那陣痛意也鑽了心的疼,她向來對疼痛不敏感,但沒想到淚水和胳膊上的血跡會同時滑落。
不過她低著頭沒人發現。
醫療組迅速幫她消毒包紮後,江聽語便想直接離開。
許是被她方才受傷打擾,又或者根本沒人在意,導演並沒有像對別人那樣說一句“殺青快樂”。
不過也無所謂,她戲份本來就不重,也不值得一句殺青快樂,更不值得鮮花玫瑰。
她也不期待。
“你看——”
“咦——寧照溪。”
耳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樣的議論聲聽得多了,就算不抬頭也能夠猜測出發生了什麼,無非就是寧照溪又路過了她們片場。
她懷裡抱著捧香檳玫瑰,白色連衣裙緊身腰帶將她身形拉得很長,長腿纖長白皙,今日陽光溫暖,將她周圍鍍了層光暈。
江聽語抬頭,那滴意味不明的淚離開後眼裡多了幾分清明。
寧照溪的腳步停在她面前,緩緩彎下腰,將手裡的鮮花遞到她面前,聲音溫柔輕緩:
“殺青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