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那孩子是我在孤兒院收養的，他從小就擁有陰陽眼，當年我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被他撞見了。”
長老頓了下又繼續說道：“我還記得那時候，他小小的身子縮在角落裡，髒兮兮的臉上滿是驚恐。我見他孤苦伶仃的，心裡一軟，就把他帶在了身邊。”
長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追憶，彷彿回到了那個時候。
“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很乖巧聽話，”長老的語氣中滿是疼愛，“就是對醫學的痴迷有些過了頭，太偏執了，是我這個當養父的失職，沒有引導好他，才讓他走上了這條歧途。”
長老的臉上寫滿了自責，他微微低下頭，眼中滿是懊悔。
裴喆靜靜地聽著，心中五味雜陳。他從未想過林柯的身世背後藏著這樣一段故事，也未曾料到長老與林柯之間有著如此深厚的羈絆。
自己該怨他嗎？
如果不是這次被林柯抓了起來，自己應該永遠不知道這麼多年偷拍的人是他。
——滴，檢測到主人情緒低落……
“十一號，閉嘴。”
——好的，主人。
魂靈界的人感知總比人類要強一些，剛剛裴喆和十一號溝通的波動長老完全看在了眼裡。
長老苦笑了下，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幾分，“經此一事，我的長老之位怕是保不住了，回魂靈界之後，我再也沒有許可權穿梭於兩界之中了，這是我應得的懲罰，我認了。”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裴喆，眼中滿是愧疚，“只是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一定要當面向裴少爺表達我的歉意。這一切的禍端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收養了林柯，又沒能教育好他，裴少爺也不會遭受這些。”
裴喆聽著長老的話，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他張了張嘴沙啞著出聲：“我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
長老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他鄭重地對著裴喆行了一禮，以表達他內心的歉意與敬意。
隨後，他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如同風中的煙霧，緩緩消散在裴喆的眼前。
裴喆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與疑惑，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對魂靈界的人，抬頭看著閆玉宇問道：“我沒有帶透靈境，怎麼也能看到長老？”
閆玉宇回答道：“魂力強大到一定程度的人，可以自主在人世間現身，不需要藉助透靈境。不過聽祖奶奶提過，能擁有這般強大魂力的人，少之又少，十根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裴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暗暗驚嘆長老的實力。這時，他的目光又落在閆玉宇腿上，“你的腿真的好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閆玉宇穩穩地站在他面前，輕輕笑了笑，笑容中卻帶著幾分疲憊：“你昏迷好幾個月了，你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太穩定，大家都很擔心。而我，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和調養，恢複得還算不錯。”
裴喆把頭埋進閆玉宇胸膛，如釋重負，“真好，以後我們都會好好的對吧？”
就在這時，十一號那機械的聲音在腦袋響起：“主人，身體機能下降。”
裴喆眉頭微微一皺，和閆玉宇談論起十一號的問題。
裴喆說的越多，閆玉宇的預感就越來越不好，臉上浮現出擔憂與思索交織的複雜神情，“發生了這麼多事，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大概都瞭解了。”
“這段時間，我也跟著爸爸一直研究關於十一號的問題，可惜關於十一號的資料都被毀掉了。”
毀掉了？那之前林柯在實驗室拿的那一堆報告是什麼？
看出來裴喆的疑惑，閆玉宇解釋道：“那些是別的報告，唯獨關於十一號的資料什麼都沒有留下。”
閆玉宇猜測估計是當時就被裴喆父親毀掉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毀掉了這些報告，同樣還是給裴喆帶來了傷害。
裴喆抬手揉了揉太陽xue，試圖驅散因剛剛蘇醒和一連串驚人訊息帶來的昏沉感，緩緩開口：“毀掉了也好。”
閆玉宇微微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凝重，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裴喆床邊緩緩說道：“別說話了，看你聲音都啞成什麼樣了。”
順手把桌子的水杯遞給裴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