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閆你是在嘲諷嗎?我又不是醫生怎麼看得懂?”
“我教你看,”閆院長把報告奪回來指著報告某一處說道:“你看這裡,這個指標是不是很完美?”
然後又抽出一張報告,“您在看這項指標是不是也很完美?”
如此反複了幾次裴仲終於有點聽懂了,疑惑道:“這是不是證明我家小喆身體很好?”
“你認為呢?”閆院長不答反問。
裴仲不耐煩道:“你就別跟我打啞迷了,直接說重點,所以我最煩跟妳們醫生打交道了。”
閆院長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坐回椅子,揉著眉頭道:“老閆,小喆昏迷了一天,我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你說小喆會不會就想他母親一樣……”
裴仲瞪了閆院長一眼,“不要胡言亂語,那倆孩子好不容易才重逢。”
但是裴仲心裡也很清楚,既然老閆都查不出來那證明小喆身體已經很嚴重了。
兩個年過半百的人都沉默了。
小喆是他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也是那個瘋子請求他們要好好照顧自己唯一的血脈。
“也不知道那個瘋子當初把小喆關在實驗室做了些什麼……”裴仲喃喃低語。
閆院長仿似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拉住裴仲急忙問道:“當初你是最後一個見到他人的,你想一下他當時有跟你說什麼嗎?”
“我想一想……”
其實他們三家一直是世交,小喆的父親是一個很厲害的科研教授,老閆在醫學領域上也非常厲害,反觀自己就開了一個器材小公司。
當年小喆的父親是多麼意氣風發,不光擁有完美的外表,還有完美的腦子。
如果不是小喆母親生病……
小喆的母親嬌嬌小小的,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永遠都是一副正能量滿滿的樣子。
那時她也是突然一睡不醒,老閆不知道殺死了多少腦細胞也無法查出病症所在。
小喆的父親也當她是睡著了,等著她總有一天會醒來,等著等著卻等來了她的離世。
那一天開始小喆的父親就變得很不對勁,匆忙把葬禮辦完,就帶著當時只有幾歲的小喆消失不見了。
只是在離開之前他很平靜的跟每個人都告別了,所以自己當時和老閆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只當他是帶著兒子去散心了。
沒想到其實他們哪裡也沒有去,小喆父親在地下室搭建了一個實驗室,把小喆關在地下室裡每日每夜的研究。
那時候還是他打電話讓自己過去接小喆的,他趕到的時候小喆跟死人沒什麼區別,身上只剩皮包骨了,兩眼空洞的怎麼叫都不會理人。
渾身都插滿了管子,頭部也是密密麻麻的管子。
小喆的父親躺在地下又哭又笑,嘴裡不停的說著,“不會死了,不會死了……”
以前那麼愛幹淨的人此時蓬頭垢面的,裴仲都不知道是該發火還是該心疼了。
老閆到來把小喆接走之後,瘋子般的人似乎清醒了過來,抓住裴仲的手請求道:“求你好好照顧他,他不會死的……”
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人世,給他收拾遺體時,看到他白色大褂裡裝著一家三口的照片和一些白色藥片。
當時自己真的恨不得把他鞭屍了,這個瘋子,小喆還那麼小,他怎麼就忍心丟下他。
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居然為了妻子殉情了。
閆院長推了下裴仲,“你想到什麼了沒有?”
裴仲眼眶有些濕潤,吸了吸鼻子道:“他說小喆不會死的。”
“我知道了,或許他真的研究出來了什麼。”
“我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的親身骨肉,”裴仲惆悵了好一會起身離開,“我去看看小喆。”
閆院長揮揮手,“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