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中掐掉舒啟的來電,撥打了醫院的電話。
掛了電話裴喆傻愣愣地盯著地上的閆玉宇,一動也不敢動,舒啟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裴喆宛若失了靈魂般對來電聲音充耳不聞。
躺在地下的閆玉宇嘴角溢位一口鮮血,用盡最後力氣抓住裴喆,在快要碰到對方的手時,又改了方向捏住對方的袖子,“吉吉,不要哭。”
“我沒哭,天氣太熱,眼睛流汗了而已。”裴喆傻愣愣地回答著。
風中的雪花帶著血腥味飄散在四周,閆玉宇直勾勾地盯著裴喆,眼神之後是深深地不捨,虛弱開口,“吉吉,我們還能再見嗎?”
“能,”裴喆俯身親吻閆玉宇脖頸處的命格燈輕言細語道:“閆玉宇,我想去見二十七歲時的你。”
濃密睫毛上掛的淚珠一顆一顆掉落。
“好。”閆玉宇張了張嘴,那些想說話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他好想問問吉吉為什麼是二十七歲,好想問問吉吉為什麼會回來?
——滴,檢測到主人思維的聯想被中斷,精神結構崩潰。
舒啟趕來看到暈倒在地的兩人氣急敗壞,對著姍姍來遲的救護車怒罵,“你們是不是去火星探測了,訊號不好,非得等到人涼透了才來?”
“舒總,對不起。”經過的一女子小聲道歉到。
“都不想罵你了,費我口水。”舒啟冷冰冰地眼神掃過該女子。
看著醫生把兩人抬上擔架,醫院搶救時祖奶奶也來了。
拄著柺杖的祖奶奶坐在長廊上,以身為界阻擋那些想要奪閆玉宇身體的惡靈。
管家在醫院附近巡邏了一圈回到祖奶奶身邊比劃了下。
“異世之魂不見了。”
祖奶奶看向管家錯愕道:“確定不見了?”
管家點了點頭。
打算繼續追問,手術室的門被開啟了,祖奶奶拄著柺杖站起和閆院長面對面,擔憂道:“小宇怎麼樣?”
閆院長眼中含著淚水,努力剋制著內心的痛苦,壓抑著即將暴怒的情緒。
祖奶奶輕輕地推了閆院長再次問道:“小宇怎麼樣了?”
閆院長壓抑的情緒頃刻間爆發,沖著祖奶奶低吼,“我當初就不答應讓小宇留在老宅,是你們說這是老宅的責任,小宇也願意我妥協了。”
“第二次小宇的繼承儀式上發生那件事情後,我也是不贊同他去繼承老宅的,可是小宇他願意留在那裡,他當初要是不留下來就好了……”
閆院長聲音越來越小,再也無法掩飾淚水的流淌。
剛剛從裴喆病房趕來的舒啟,聽到閆院長的話無力地後退了兩步。
小宇若真的有事,小喆該怎麼辦呢?
知道這個是噩耗,祖奶奶瞬間蒼老了許多,緊緊握了握手中的柺杖對身旁的管家吩咐道:“替我守好門外。”
管家憂心地舉起雙手比劃了下,“真的要那樣做嗎?”
祖奶奶對管家點了點頭,“不用擔心。”
祖奶奶走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時間彷彿禁止了。
閆玉宇醒來時茫然地看著周圍,脖頸處的命格燈閃爍著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