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規同學。”一個清冷嚴厲的聲音喊道。
盧矩看過去,是個美豔時髦的女人。
“鏡老師,有什麼事嗎?”白規帶著盧矩走過去。
鏡方看了盧矩一眼,非常直接地問:“你男朋友啊?”
盧矩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白規嗯了一聲,鏡方接著說:“下週二隔壁學校和我們要聯合辦一場關於遺傳學與基因的成果展示講座,你把你們組的實驗材料準備一下,在本週結束之前交給我。”
“好。”白規答應下來,見鏡方還沒有走的意思,“老師還有事?”
“沒有,等我老公開車來接我呢,你們先走吧。”
說話間,一輛別克停在他們面前,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個儒雅帥氣男人的笑臉:“老婆,等久了吧?”
鏡方給他們介紹:“這是我老公辛味,他是綺夢飯店的老闆,你們如果去那裡吃飯的話,報我的名字,給你們打五折哦。”
雖然綺夢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像飯店,但它的地位卻實實在在是本市最大的連鎖飯店,以實惠的價格和精緻的裝修,深受廣大群眾的喜歡,所以如果能夠每次吃飯都打五折的話,真心算是佔了大便宜了。
盧矩和白規欣然接受了好意,白規說:“那就謝謝老師了。”
“不客氣。”鏡方坐上副駕,對著他倆拋下一個ink,然後車開走了。
最近盧矩家的公司訂單火爆,他被盧玄重拉著去當了好幾天的免費苦力,每天回家都累得跟狗一樣,今天難得白規也沒有需要做的研究專案,於是他們慢悠悠地沿著商業街朝羅叔家走去。
白規聽盧矩說羅叔辦的是45歲大壽時,只是短暫地發了一下呆後就從善如流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那要不要給他買點什麼祝壽禮慶祝”白規問。
早已蓄勢待發的路邊小販聽見他們有這樣的述求,忙湊上來推銷自己的商品:“兩位帥哥,要送禮嗎?買花最好了,無論男女老少,年紀大小,都不挑,也不用動腦筋,你看看我的花,新鮮著呢。”
本來白規問出這句話只是想和盧矩逗趣,但在小販堅持不懈的糾纏下,只能把矛頭甩給盧矩,“你挑一束吧。”
小販於是把殷殷的目光落到盧矩身上。
“那……就那束紅色的吧。”盧矩選了一束重瓣的紅色小花。
小販歡欣地快速打包裝好,遞給盧矩,餘下還不忘拍拍彩虹屁:“您可真有眼光,這花叫做赤槿又叫扶桑,有永葆青春的意思,無論送給誰都很合適的。”
盧矩接過花之後,卻遞給了白規:“送你。”
白規有些詫異:“不是給羅叔買的嗎?”
盧矩白眼說:“他的禮物我有其他選擇,花我只送給你。”
扶桑花沒什麼顏色,但它的色彩光彩鮮豔,像初升的太陽。白規把花束小心地抱著,盧矩看他寶貝那模樣,開玩笑說:“不如你今晚抱著它睡覺好了。”
白規好心情地沒有反駁他,但是半夜的時候,卻是卯足了勁把盧矩折騰得半死不活,盧矩服軟也沒用,一貫好使的哭泣也失去了效果。
輪渡劇烈地撞向海口,引起一場天翻地覆的風暴,雨淋濕了梔杆,風浪分裂了船體,支離破碎地在天地間漂浮。
真不禁逗,盧矩在意識被撞碎的最後一刻,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