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符學忍無可忍地住腳,背對著他,冷笑著說道,“不要在這裡高高在上地當什麼聖父,你指責別人最好先想想自己有多麼的虛偽。”
“你只不過是一個被嬌慣地無法無天的公子哥,從來做事都是隨心所欲不顧後果,你其實什麼都不會,其實只是一個庸碌的廢物,我給過你機會,可是這一路上,你到底有多少危急是靠著自己解決的,除了一張好看的皮囊,你根本一無是處!!!”
盧矩聽著符學的謾罵,比起剛才的歇斯底裡來,現在反倒顯得分外冷靜。
“誰說我是廢物至少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就比你強,剛罵了你兩句,就破防了?”
符學轉身看他,“你耍我?”
“只許你耍我,就不許我耍你了嗎?”盧矩昂首挺胸地走過完,完全沒有剛才失魂落魄,沉重茫然的樣子。
他湊到符學面前,挑釁般地挑了挑眉,“不好意思,在演戲這方面,您老人家還是弟弟。”
剛才居然都是在演戲,意識到自己被盧矩徹徹底底地蒙騙,符學惱怒了,不過他隨後露出惡毒的笑容,獰笑著說:“那又如何,你以為你能做得到什麼?”
“我能做得多了去了。”盧矩拍拍手,鏡方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厄爾從一旁走出來。
“sorry啊,我覺得這樣的出場方式是在很沒有面子,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下不為例。”鏡方笑盈盈地說。
“鏡方?你不是……”符學明顯有些意外。
“我知道,像我們這種人,對你來說就是被利用棋子,就算死了,連埋進土裡都不配,你不是嫌我都一下都髒了你的手嗎?可是不好意思,老孃我福大命大,就算要死,也是在你骨頭化成灰的一百年之後。”
連帶著被兩個人嘴炮,符學明顯有些吃不消,他不可置信的說:“不可能,你們什麼時候攀扯到一起的,你難道忘記是他害死了辛味?”
鏡方嗤笑一聲,“辛味到底是誰害死的,我心裡清楚得很,他到底是怎麼莫名其妙變成危險級的,又是經過什麼人挑唆,你難道不知道嗎”
“哈哈哈,好,好得很,看來我真是小瞧你們了。”符學一抬手,擴散器的支架落下,懸在坑洞的洞口,操作員一拉桿,水迅猛地傾瀉而下,灌入坑洞中。
“不過螻蟻豈能撼天,鏡方,你不會不知道,為了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你要對抗天道?”
被符學一提醒,鏡方瑟縮了一下。厄爾咬牙切齒地說:“蠢女人,有什麼好怕的,他口中那個天道有沒有是一回事,如果真的有的話,天道怎麼不開開眼,收了這爛人!你忘記我們變成這樣都是拜誰所賜的了?”
“神怎麼會在乎你們這些螻蟻?”
盧矩記得很久之前,鏡方曾經說過同樣的話。
坑洞裡的水越灌越多,符學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
“對了,忘記跟你說了,你那個半死不活的祖爺爺已經榮登西天了,但是你爺爺可是也在這坑洞裡哦,可憐他千辛萬苦來找孫子,卻被孫子丟下……”
話沒說完,臉上火辣辣地捱了盧矩一個耳光。
符學卻笑得更加張狂,“這就生氣啦,哈哈哈哈哈”
盧矩想起上來之前,聽見的那一聲呼喊。
‘盧矩,你要丟下我們嗎?’
當時他沒有意識到,現在想想,卻是爺爺的聲音。
他的頭又痛起來,抱著腦袋蹲下,眼前浮現出無數人的臉,他什麼也聽不見,只看見眼前無數影子來回晃動,他看見一個高挑俊瘦的身影走過來,抱住他,可是他什麼也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