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叔瞥了他一眼:“你一個大人跟小孩子計較什麼。”
宏牛牽起慄江的手,帶著她往裡走,丟下一句話:“那怎麼了,在你面前,我也是小孩子呀。”
羅叔無奈地搖搖頭。
慄江牽住宏牛寬大的手,仰頭看向那個寬厚敦實的身子,眨了眨眼。
宏牛注意到了慄江的眼神,壓住上揚的嘴角,故作嚴肅地問:“怎麼了?突然這麼乖巧,沒有當初雪山上的囂張勁了,我還真是不習慣。”
看見慄江的眼神黯淡下去,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咳嗽一聲找補道:“我不是那個意識,我是說,你可以把我們當做你的親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慄江點點頭。
宏牛實在看不得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不想讓她一直沉溺於傷心事,於是轉移話題說:“你剛才不是問盧矩和白規去哪裡了嗎?”
慄江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們去找害你爺爺的壞人了。”
萊茵大街。
原本種著梧桐樹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深坑,原本和周圍的建築相得益彰的風景優美之地,此刻顯得蕭瑟寂寥。
盧矩和白規從一幢房子側邊的小巷中走出來,對比著手裡的照片。“應該就是這裡了,但是我們剛才把附近都找到一圈,別說厄爾,就是半個人影也沒看見,他會不會已經走了?”盧矩叉腰喘氣說。
從上次耗掉大量異能撲火後,盧矩的身體上雖然沒有多增加什麼異常表現,但是身體的體力卻已經明顯不濟。這才繞了一圈,已經氣喘籲籲。
白規有些擔心他的身體:“要不然休息一會兒?”
“好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人,坐會兒吧。”說著就要一屁股坐在石墩子上。
“等等,上面涼。”說著就把盧矩拉到路邊的長木椅上坐下,“在這裡坐吧,照片呢,再讓我看看。”
盧矩把照片遞給他,“諾。”
白規接過照片,專注地看著照片上的背景,微微皺起眉頭:“的確是這裡不錯,會不會其他人也發現了他的蹤跡,所以我們的訊息遲了一步,才一個人都沒碰到。”
沒有聽到盧矩說話,白規疑惑地看向盧矩,卻對視上盧矩微微怔愣的眼神。
看見白規的頭轉過來,盧矩的臉一紅,匆忙地收回目光。白規垂眸淺淺一笑,轉過頭,手指狀似無意地把玩著照片。
盧矩緊張了一會兒,見白規對於他剛才的目光沒有追問的意思,又忍不住想偷偷看他在做什麼。
白規這次沒有和他對視,手握住照片的一角,睫毛微顫。
“其實不轉過頭來,我也能感受到你在看我。”
意識到這是白規對於他剛才行為的回應,盧矩有些心虛,他想為自己剛才不直覺的發呆找個合理的解釋,卻聽見白規示弱般地說:“如果你是想告訴我,剛才不是在看我的話,我不想聽。”
盧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白規對上他的視線,目光中帶著小心翼翼卻渴望攻城略地的野心,“我想要你的回答。”
心跳漏了一拍,盧矩感覺自己簡直心悸要犯了,他的理智告訴他要避開白規的眼神,可是行動上卻避不了一點,不是不想,而是不捨得。
“什……什麼回答?”盧矩攥緊自己的衣角,好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緊張。
“你忘記了嗎?”白規的模樣本來長得就很討人喜歡,此刻眼睛有些濕漉漉的模樣,更招人稀罕,“我說過,我喜歡你,但是你好像,忘記了給我一個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