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一腳油門往前駛了出去。
一陣風馳電掣之後,宏牛捂著嘴,猛拍盧矩座椅後背。
盧矩踩下剎車,宏牛拉開車門往外飛一般地射了出去。蹲在路邊吐地昏天黑地,眼淚模糊。
盧矩跳下車,靠在車門框邊,揣著手看著宏牛的背影,說:“不至於吧,老牛你是不是從小就暈車呀。”
宏牛在羅叔的拍背下總算理順了氣,他站起身來質問盧矩:“你不是說你從十歲起就開始開車了嗎?怎麼車技還這麼爛。”
盧矩有些尷尬,蒼白地解釋說:“從十歲開始玩碰碰車不行啊,是羅叔說得太誇張,讓你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羅叔無辜地舉起手。
“再說了,你看白規和羅叔不都是好好的嗎?肯定是你暈車才會吐的。”
宏牛捂著胃:“因為全車就我一個正經人,白規他可是毒主,這點小顛簸對於他算什麼,羅叔,他巴不得你把車開上天。別說那麼多,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盧矩咳嗽了一聲,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捏合在一起,“會一點點。”
宏牛明瞭,當即決定剝奪盧矩的開車權。白規和羅叔來開他都不放心,只能自己上。
宏牛坐上了駕駛座,副駕駛上的自然就變成了羅叔。
後座明明可以坐三個人的位置,盧矩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還很擁擠。
他們在路上開了三天,終於到了白艾雪山的山腳下。
山腳下沒什麼積雪,點點白雪斑駁地分佈在黑黝黝的土地。盧矩本來還從鏡方支援的物資中抽出幾件棉衣提前預備好,但他站在白艾雪山的土地上的時候,發現似乎一點兒也不冷。
“不是雪山嗎?難道是我們感染之後身體異化,抗寒能力提高了?”宏牛本來下車的時候身上還批了一件衣服,但是走下車的時候,就又給丟回上車了。
羅叔說:“要不還是把棉服帶著吧,也許上山就冷了,你們看這些山這麼高,山與山之間存在山谷風和山頂風,也許正是因為山谷風的原因,讓低地的溫度要高一些。”
盧矩一直很佩服羅叔的學識,雖然看著不太正經,但是知識儲備的確很有長者的樣子,他剛想認同,就看見白規蹲在地上,手指劃拉地上的淤雪。
“白規,你在看什麼?”盧矩問。
白規撚起雪,蹂躪了一下,說:“這些似乎不是雪。”
“啊?”盧矩蹲在他旁邊,也撚了一堆放在手中端詳,“好像真不是,這些冰晶一看就不是雪,怎麼還有點黏糊糊的?”
盧矩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聞著還挺甜。等等,這些雪不會是糖吧?”
聽見盧矩的猜測,宏牛身先士卒地抓起一把雪舔了一口,羅叔就站在他旁邊愣是沒攔住。
“呸呸呸——”宏牛嘗完之後吐了幾口唾沫,“還真是糖,就是吃著有點苦,苦甜苦甜的味道。”
盧矩沒想到宏牛這麼生猛:“說嘗你就嘗啊,要是裡面混了耗子藥你怎麼辦?”
“不以劑量談毒性的都是耍流氓,這麼一點點,沒事。”宏牛擦嘴,“不過這裡的雪怎麼會是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