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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蘑菇7)
族老們還在外面聽著,盧矩不好多問什麼,只能在古怪目光下硬著頭皮吃了一頓飯。宏牛和吳彥江倒是全然未覺,他們閑適地彷彿就像在自己家一樣。羅叔和大族老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盧矩對他們聊的那些話題都不感興趣,心說羅叔怎麼也不套點有用的資訊出來,全都在議論些沒營養的內容。
在他吃完飯,打完第五個哈欠之後,他終於聽見大族老意猶未盡地說:“老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博學風趣的人,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再來這裡找我,我們再好好地座談一番。”
羅叔說:“一定一定。”
大約羅叔的性格是真的很合大族老的脾氣,等到他們要出門的時候,大族老還親自送了他們一段路。
出門的時候,天空已經黑得深沉了,一輪有些發紅的明月高懸在空中,掩蓋了稀朗的星光。張理舉著一座燭臺走在前面引路,夜間的巷道不似下午時看到的那樣塵樸,彎彎曲曲的石磚路扭進無邊的夜色中,多了幾分陰森恐怖的味道。一路上偶爾有人家窗戶透出了幾抹光影落在地上,隨著涼風搖曳,彷彿無邊地獄裡猙獰著爬出的不死冤魂。
偶爾能在鄙狎的牆磚的空隙中看見鑽進鑽出的暗紅色硬甲殼蜈蚣,細密的小腳此起彼伏地晃動,讓人看一眼就不由得毛骨悚然。
張理卻面色不驚,視若無睹地走了過去,彷彿那些陰晦鄙陋的蟲子本來就該存在於那裡,和這個莊子渾然一體。
宏牛也看見了,他露出嫌棄的神色,對走在最前面的張理說:“你們這裡是不是招蟲子啊,我們來到的時候在石林中也看見一種蠕動的灰色的軟體蟲,上面也有好多觸足,看著怪惡心的。”
張理沒有回頭,燭臺上的紅燭很粗,可是火焰依然被夜風吹得支離破碎,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攏住,隨後瞥了一眼那些蟲子,不怎麼在意地輕笑道:“不是因為我們這裡容易招蟲,而是因為這些蟲都是我們豢養的。”
盧矩注意到他使用的是豢養這個詞,而不是養殖。這兩個詞雖然意思差不多,但是表達的意思情感卻全然不同。
“啊,你們之前養來賣錢的就是這東西嗎”宏牛驚訝地問。
“對,”張理並沒有遮掩,“別小看這些家夥,我們一個莊子的生計來源都全靠它們了。”
宏牛實在看不出來這些蟲子到底有什麼有用的價值,他問羅叔道:“羅叔,市面上賣這種蟲子的多嗎?”
“不多,而且據我所知,這些蟲子不具備什麼藥用價值,不知道收購這些蟲子的人是要用來幹什麼呢?”
張理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做什麼科研實驗吧,搞不懂,反正有人花大價錢收,我們就負責養就是了,其他的事不想問也懶得管。”
“科研實驗?”盧矩重複著這幾個字,“難道你們一個莊子的人都沒有感染病毒和這個科研實驗有關。”
張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連忙打哈哈繞過去,“我就是瞎說的,好多事情都是我自己猜,其實知道的有限,大族老也不會告訴我們外面太多的事情。”
“你就沒有想過到外面走走嗎?”盧矩說。
“我有去啊,我經常到外面倒蟲糞,不過再外面就沒什麼興趣了,畢竟我們已經在這裡生活很長時間了,外面的世界現在又那麼亂,其他人不好說,我肯定是不習慣的。”
明明是他家老宅,張理卻口口聲聲說在這裡生活了很長時間,盧矩微微皺眉,接著問道:“你說你倒的那些東西是蟲糞?”
“啊?”張理在這個時候裝傻,“我有說嗎?”
不知道為什麼,宏牛和羅叔不說話了,吳彥江一直都沉默著。
張理的家住在莊子的西邊,沿著長長的道路走了好一會兒,又穿過一條窄巷,才在一扇銅環鐵門前停下,門口張貼著已經發白的對聯,
張理掏出鑰匙把門開啟,讓他們幾個先進去。門內是一個小巧精緻的四方院子,院子兩邊置有花壇,裡面種著大片的花和幾棵孱弱的樹,一眼就知道是不怎麼經營打理,所以長勢不好,看上去營養不良。房簷下還放著幾個偌大的筲箕,裡面攤曬著下午時分和看見的農婦鍋裡炒著一樣的黑色東西。
“當家的,你回來啦。”聽見動靜,從中間屋子裡走出來一個穿著淺粉色碎花衣的女人。
身形有些臃腫,比張理胖了至少一圈,面容因為夜間看得不甚明亮,只能瞧見她有一個大鼻頭,笑起來時還要更寬上些許。
看見盧矩他們,她站在原地愣了愣,問道:“這幾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