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燦濃這兩天心中鬱結煩悶得不行,他感覺自己確實也需要一個能傾訴的物件了。
隋燦濃猶豫了一下,便把這一陣子和紀羚相處時,他那些具有自毀傾向的行為和言語都和梁娟描述了一下。
梁娟也聽愣了。
“這麼一聽,這種狀態確實是挺危險的。” 梁娟遲疑地問,“但是他這樣是有什麼原因嗎?生活壓力還是家庭因素?”
隋燦濃搖了搖頭,說:“他這人比較內向安靜,我試探過不少次,一次都沒松過口。”
梁娟啊了一聲,又指了指隋燦濃的眼下,問:“那你這一對兒黑眼圈兒,不會也是因為他熬出來的吧?”
隋燦濃苦笑了一下,梁娟若有所思。
菜上來了之後,兩人便也換了話題,聊了聊梁娟的工作還有她的物件。梁娟說等她博士畢業後兩人估計就要結婚了,隋燦濃笑著送上了祝福。
臨走之前,隋燦濃站在門口陪梁娟等車。
梁娟說:“咱倆都是心直口快的性子,所以我也就有話直說了啊。”
“有些事兒你自己看不太明白,我還是要稍微點醒你一下啊。” 梁娟看向了隋燦濃,“就是關於你剛剛提到的那位同事。”
隋燦濃愣了一下。
“咱倆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你看手機螢幕看了不下五次,是在等他的微信吧。” 梁娟說。
隋燦濃:“因為他——”
梁娟打斷了他:“是,我知道,他的情況可能是特殊了那麼一些。”
隋燦濃:“……”
梁娟說:“但是說實話,如果我偶然發現身邊的一位同事有輕生自毀的傾向的話,我能做到的可能就只有言語上的一些安慰,又或者是建議他去看心理醫生。”
“這才是普通同事之間的交情。” 梁娟笑了一下,“我可能一開始確實會擔心個一兩天,但絕對不會做到像你剛才說的那些,看電影吃火鍋送花草,我不可能讓一個只是普通關系的同事,佔據我生活中這麼大的比重。”
“這不太正常。” 她問,“你覺得呢?”
回到家後,隋燦濃直接沖了個澡。
他坐在沙發上愣了會兒神,然後拿出手機,開啟了遊戲。
因為最近總是和紀羚外出,隋燦濃的每一天都被安排得很充實,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登入遊戲了。隋燦濃領了體力,點開英雄欄把小蝴蝶換上,然後直接傳送到了全地圖楓樹最多的一個山谷。
隋燦濃開始瘋狂地砍樹。
木材掉落時會有沙沙的音效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隋燦濃總是感覺屋子裡還是太安靜了。
他就這麼一直砍了下去,直到木材不再繼續掉落,螢幕上出現 “您的揹包空間已滿” 時,隋燦濃才慢慢地放下了手機。
他突然笑了出來。
隋燦濃回想起梁娟上車之前,對自己說的最後一段話。
“其實有一個理由,可以很好地解釋這個不正常的現象。” 梁娟說,“那就是你非常地在乎他,同時也對他很有好感,而這份好感和這份在意,不僅僅是出於一個同事的角度。”
“隋燦濃,” 她說,“我感覺,你應該是有些喜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