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連呼吸都停頓了半拍，彷彿只要再聽一句，就會徹底崩潰。
明知不該這麼輕易被動搖，可唯獨面對百璃的事情，哪怕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心防崩塌。
“你這就信了？”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輕描淡寫的聲音。
雲晏像是被點了xue似的怔住，轉過頭，就看見沈玉塵一臉平靜看著他，眼神淡然中帶著一絲戲謔，又藏著某種說不出的溫柔。
沈玉塵在默逸風的攙扶下走近，語氣無奈：“你讓我看著你徒弟，我已經盡力了。可是……那個真的沒辦法。”
雲晏一聽，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什麼，走上前來，認真道：“你也是我徒弟。”
默逸風一臉憋屈地在旁邊插話：“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偷偷見過？”
沈玉塵抬眼看著他，一本正經地答：“剛才。”
同時間，雲晏：“千年前。”
默逸風當場裂開：“哈？你們說謊也統一下口供吧……”
結果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
沈玉塵湊近雲晏，小聲問：“不過那不是&09;裡的記憶嗎？你怎麼還記得？”
雲晏輕聲回：“可能是我閉關太久，無聊透了，就一直修煉。現在剛好突破到渡劫期，能稍微無視一些時空規則……也許是這樣，記憶才留下來的吧。”
渡劫期，這可是比默逸風的化神期還要高一個層級。許多人窮盡一生都不能達到的高度，渡劫……那是傳說中的存在。
沈玉塵挑眉，豎起大拇指：“那你突然跑了，伏天門的事就都交給我了？”
雲晏擺手，露出歉意的笑：“辛苦你了。”
沈玉塵聳肩：“還行，都是百璃在處理。”
雲晏微笑。
這時，站在一旁的默逸風和傅俊煊還是一臉懵。默逸風忍不住低聲問：“他們……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傅俊煊皺眉，也在思索。
雲晏這時轉過身，看見兩個一臉好奇的大弟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終於把這些年來從未說出口的真相，一一講給他們聽。
“什麼！？那個百璃就是伏天門的大師兄？！”默逸風震驚地睜大眼睛。
傅俊煊雖沒那麼誇張，但表情明顯凝重。
雲晏此刻的模樣，活像個五十歲才突然宣佈懷了三胎的老父親，一點心理準備都沒給，就告訴兩個二十多歲的兒子：“你們要當哥哥啦。”
然而還沒等他們消化這“家庭變動”，地面那些原本已被百璃控制停止行動的弟子，又開始動了起來！
幾人臉色一變，目光齊刷刷看向白顧辰。
只見他手中仍握著那團白光，現在白光已凝聚成人形，正是百璃生前的模樣。
白顧辰冷笑著開口：“別忘了，我的赤儡之術，可是能操控所有死物，包括早已逝去的靈魂。”
雲晏眼底閃過怒意，正要上前，卻忽然想起白顧辰方才說的那句話，“百璃恨透你了”。
他的腳步頓了頓，遲疑了。
這時，一隻手輕輕搭上他的肩。
沈玉塵湊到他耳旁，語氣輕淡，卻句句有力：“這就怕了？我認識的雲晏，可不是這麼容易退縮的人。”
雲晏轉頭看著他。
沈玉塵：“想知道他怎麼想的？人就在那裡，自己去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