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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千年前
沈玉塵一睜開眼, 就看到默逸風站在自己面前，渾身是血，滿身傷痕, 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麼，卻又一個字都聽不見。
接著, 畫面一轉, 他看到自己的身體操控著金絲，動作幹淨俐落地一刺, 劍尖穿胸，血花四濺。沈玉塵頓時心跳漏了一拍。
這是哪裡？他怎麼會跟默逸風打起來了？
他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率領百萬弟子抵禦妖獸的時候。雖然有默逸風的靈力支援，但還是遠遠不夠。
然後, 他記得自己突然一陣頭暈, 接著丹田裡一股難以言喻的脹痛感不斷放大，就像有什麼要沖破體內。
再一睜眼，就到了現在這個場景。
靠……
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默逸風身上的傷口一個接一個地加深。
四周黑漆漆的, 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心跳聲在耳邊回蕩，寂靜而清晰。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你真的想離開這裡嗎？”
沈玉塵一聽，立刻回道：“你什麼意思？”
那聲音輕描淡寫地說：“其實你根本不想走吧？你連見默逸風的勇氣都沒有。”
“你很怕見他，是吧？十年前的事，你到現在還放不下。”
“你丟下他，一聲不吭地走了，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你當初以為這樣對他好，結果呢？十年過去, 你才知道他過得並不好，甚至因你的消失而快瘋了。默逸風翻遍黑市找誰？他拿自己的血來養陣是為了什麼？一身罵名卻從不辯解，是為了誰？”
這番話，沈玉塵一句都反駁不了。因為每一個字，都像是他心裡的聲音，被人活生生挖出來。
他當初選擇不與默逸風見面，是覺得自己會打亂對方的人生。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明白了，當年的決定有多沖動，徹底改變了默逸風的一生。那人本可以風光無限，結果如今卻像困獸一樣活在黑暗中，不與人來往，心門緊閉。
“被白顧辰囚禁地底時，你們心意相通後，真的一點都沒動搖？”那聲音冷笑一聲，“你有資格接受這個人的愛嗎？你可是打亂他人生的始作俑者。沈玉塵，現在你明白了吧？你潛意識裡根本不想回去。”
“不是我困著你，是你自己，不肯原諒自己。”
沈玉塵呆呆地聽著那聲音在腦海裡回響，雖然不想承認，但對方說的話，每一句都像針，紮在他心上，痛得真實。
如此想著，背後突然亮起一道白光，一股強大力量猛地將他拉進去，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花，人又到了另一個地方。
“客官，要嘗一個看看嗎？咱家的仙果可是連劍尊都說贊的。”
沈玉塵剛適應過來，眼前出現一位四十來歲的老闆娘，手裡拿著一顆鮮紅欲滴的果實，是他從未見過的品種。老闆娘穿著款式老舊的衣服，布料素淨，不顯眼。
但這些不是重點。他很快注意到對方話語中的字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