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問我，百璃是誰——”他停頓片刻，語氣陡然森冷：“他是我的一切，是我最親的人，我的心，我的命。”
沈玉塵聞言，怔了一下。
白顧辰逼近一步，聲音帶著寒意：“ 你是否曾到過寒冀峰上的冰xue？”
白顧辰看著對方的表情便明白了：“那就對了，你在裡面見到一個墓碑，還有滿場的刻文。那是我封印百璃靈力的地方。可偏偏，因為你這個外人闖入，那些靈力全都轉移到你體內了。現在你說，我找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沈玉塵愣了一瞬，隨即回想起冰xue中的一切。
淩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一蹙：“等一下……雖然我不太明白你們在說的是什麼，但按你的意思，那個叫百璃的人，他的靈力轉移到了沈玉塵體內？可是，依據修真界千年來的天道規律，一個人一生只能擁有一種靈力。如果強行吸收他人的靈力，早就該爆體而亡了吧？”
白顧辰嗤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但你們這些小輩可知，在你們出生之前的時代，曾經有一種道，與眾不同，被稱作世上最強之道。知道為什麼嗎？”
白顧辰悠悠開口：“因為這種道能夠隔代傳承。只要是擁有相同法道之人，就能繼承它的力量。它讓無數天才聞之色變，甚至成為修真界的禁忌。這樣的道，曾令無數年輕才俊為之瘋狂。”
沈玉塵聞言，這樣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白顧辰看向沈玉塵，語氣多了一分餘味：“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所謂的傳承，僅僅是靈力轉移的特性，其實量還是按那人的天生根基來定。換句話說，你體內的那些龐大靈力，本就是你的命數，逃不掉的。”
沈玉塵沒想到對方已經洞悉了他的身體異狀。
一旁的施煥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打斷：“等等！那到底是什麼道？怎麼你們突然說到它了？”
白顧辰一笑：“你們都不知道嗎？沈玉塵，你也真是沈得住氣，藏了這麼久，連你的朋友都不曾告訴。既然你說不出口，那就由我來吧。”他的目光鋒利如刀，直直刺向沈玉塵，“你們可知道，沈玉塵他一直修的是——”
“傀儡道。”
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插入，斬釘截鐵。白顧辰微微挑眉，目光略帶興味地瞥向開口之人。
沈玉塵怔住，他看著傅俊煊。他不知道傅俊煊是何時察覺的，更不明白對方發現後為何始終未曾揭穿。
他哽咽著，聲音裡有著難以掩飾的惶恐：“……二師兄。”
黎鈺木重覆了一遍傅俊煊的話：“……傀儡道？沈兄，你當真……”
即便他一向反應遲鈍，此刻也明白過來，這是修真界中最大的禁忌之道。他曾在講師口中聽聞過，卻從未想過會親眼見到。
淩衣的臉色也難看至極：“傀儡道……那可是百年前仙魔大戰後立刻被封為禁道的存在。自那以後，世人不得再修此道。若是有人天生覺醒，便會由各宗門廢去一身武功，終生不得踏入仙途！”
黎源看著傅俊煊：“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沈玉塵的目光也落在傅俊煊身上，他同樣想知道答案。
傅俊煊臉色不變，緩了一會才說：“只是在剛剛我才確實這個答案，但在之前秘境中，你暗中操控黎鈺木一事，是第一次讓我起疑。”
沈玉塵：“是我露出什麼破綻了嗎？”
傅俊煊回想：“不，恰恰相反，是太完美了。
黎鈺木使用的是鈍刀，可在你操控後，他的劍法行雲流水，完美無瑕。
旁人可能看不出來，但這種落差未免太大。
一個人不可能同時使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法，即便勉強能做到，也會對劍修本人的靈力造成巨大割裂。
而且，那套劍法的動作我很熟悉—正是默逸風的自創劍法。你與默逸風同住一屋，每日與他朝夕相處，自然比任何人都熟悉他的劍法。所以，當時你下意識跟隨這套劍法，並不意外。”
“……師兄好眼力。”沈玉塵沒料到當時一個無意的舉動，竟成為對方懷疑的起點。
傅俊煊轉頭，望向一直沉默不語的人：“默逸風，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眾人順著目光望去，只見默逸風站在沈玉塵身後，神色淡然。嘴角勾起笑意：“你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