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不行了?”傅俊煊拍開默逸風的手,輕蔑道:“剛才不是說沈玉塵出術才打不過嗎?難道你指的出術,是他無法使用任何法術?只有這樣你才敢跟他交手?”
蔡羈被他說得不敢抬頭。
事情告一段落,傅俊煊用法陣將蔡羈困住,打算將他帶回宗門處置。他們一行人隨後在一處林中稍作休整,觀察著中毒之人的狀況。
然而,沈玉塵的神志依舊未曾恢複,蒼鱗獅靜靜地站在陽光下,威嚴的身影讓遠處的修士不敢輕易靠近。對傅俊煊等人而言,這倒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走到林中時,淩衣的腳步忽然停下。她背上與黎源合力捆住的聶玥,此刻已經昏迷,軟軟地靠在她的背上。
傅俊煊頭也不回地說:“我勸你還是進來。”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瓊花宗擁有秘寶,排名前列,如今這樣的情況,再加上你背上的人,用不著多想就知道你們有多危險。”
說罷,他不再理會淩衣的反應,徑直走向前方。
淩衣怔怔看著傅俊煊的背影。
黎源站在一旁,淡淡地道:“你應該知道,這才是他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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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塵感覺全身灼熱難耐,靈根初覺時的痛楚再次襲來。丹田之處彷彿有一團火焰蔓延全身,像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拼命膨脹,隨時可能爆裂而出。
無論他怎麼運轉靈力,內丹處的靈氣始終滿得像要溢位。
他的五感完全被剝奪,彷佛置身於一片無邊無際的虛無中。眼睛明明睜著,卻像是陷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全身上下皆是刺痛,宛如與什麼無形的力量在搏鬥、拉扯,痛苦無處可逃。
隨著痛楚愈發激烈,突然間,身體的躁動嘎然而止。四肢的刺痛感瞬間消失,左胸處卻像被一塊巨石壓住,沉重得呼吸困難。這種從心底傳來的抽痛,比起方才的□□折磨更讓人難以忍受,彷佛心髒被一點點撕裂。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捂住心口,額冒冷汗。忽然,他的腦海中飛快閃過幾道難以捉摸的片段,他與默逸風在搏鬥,然後他用金絲狠狠刺入了對方的腹部。
他怔住了,目光中滿是驚恐與不敢置信。他顫抖著抬起雙手,震驚地看見手掌上沾滿了鮮血,血跡斑斑,手指不住顫抖。
不……不會吧……
恍惚之間,身體的爆漲感如潮水退去般,舒緩了不適。
可即便如此,心口的隱痛依舊揮之不去,反而變得更加深刻。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五感逐漸回來。最先恢複的是聽覺。
“默逸風,跟我來。”傅俊煊的聲音冷冷傳來,帶著一絲威嚴。
接著是觸覺。他感覺到手心中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正從他掌心抽離開去,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邊一直有人陪伴著。那人離開時,一股熟悉的香味飄入他的鼻尖,那是他每日在伏天門的山洞裡都能聞到的氣息,莫名地讓他感到一陣安心。
“怎麼了?”不遠處,默逸風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疑惑。
傅俊煊沒有給予間隙,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沈玉塵到底修的什麼道?”
一片沉默。默逸風並沒有立刻響應。沈玉塵聽到這裡,心猛地一沉。他不知道傅俊煊是什麼時候察覺的,是從一開始?還是就在剛剛他失去意識的時候做了什麼暴露的舉動?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讓他不敢想象。
他拼命想要蘇醒過來,打斷他們的對話。他竭盡全力試圖移動身體,最終,視覺終於恢複了。刺眼的白光猛然闖入他的眼中,讓他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淚光隱現。
他下意識地想抬手擦拭淚水,剛一動才發現自己終於能夠動彈。
沈玉塵緩緩坐起身來,還沒看清四周,忽然一陣強烈的風撲面而來。“玉塵哥!”默逸風的聲音急促,緊接著,他的身影一瞬間便出現在沈玉塵面前。
傅俊煊被他遠遠甩在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