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知道現在對付這只怪物的風險高了許多,不再是被轉移出,而是可能變成這樣。”沈玉塵指著小黎源說道,“更有可能變成嬰兒,或直至死亡。”
黎鈺木心髒漏了一拍,默逸風聽到他們的對話,取下腰側掛著的金色流蘇:“它的大程度回溯應該是隨機的。”
他手中的流蘇已不是辮子的細絲,而是一束粗糙不順的金色毛線,是製成流蘇前的模樣。
剛才他被移出前,心有所悟,提前從妖獸能力範圍內退出,只是流蘇隨他的動作在後擺動,離開屏障前一刻受到了時間回溯的影響,恢複至此。
如此一來,要打敗這只妖獸便不再是一般的困難,可能要付出生命代價。
黎鈺木憂慮:“那兄長還能恢複嗎?”他不敢想象去一趟秘境後,帶回一個年輕十多歲的嫡子,家族會如何看待。
“不知道,不過一切都要先幹掉這個東西。”傅俊煊隨意哄著小黎源,將其放在後方安全的石塊上。
默逸風扔掉流蘇:“我剛才在妖獸的胸側留下一道口子,如果主攻那裡應該可以致命,一會兒我——。”
“一會兒黎小弟主攻,”傅俊煊打斷道,“以黎小弟劍刀之力的全力一擊,會比你那小劍有效多了。”
默逸風注視著他:“我無事。”
“是嗎?”沈玉塵早看出默逸風全身上下都是破爛的傷痕,左手自始至終未曾抬起,似乎受了重傷。沈玉塵用肘輕頂他的手臂,默逸風雖面無表情,但全身顏色肉眼可見黯淡下來。
沈玉塵和傅俊煊一臉果然如此,將拖後腿的負累安排在後方。
“我沒事。”默逸風攥著左臂,剛要抗議,但被師兄、師弟送來一記刀眼,瞬間閉口不言。
沈玉塵搭上黎鈺木的肩膀,一身痞氣湊近,宛如將無知少年拖入後巷的老油條,滿眼盡是狡黠,黎鈺木不禁打了個寒戰:“沈兄,我怕。”
“乖,按我說的做,不怕。”
傅俊煊站在一旁:“……”你為何如此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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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塵彎腰拾起地上的數十塊石屑,用金絲將其纏繞,向黎鈺木和默逸風投去一個會意的眼神,隨後將石塊擲向屏障內。金絲如同亂絲交錯,難以分辨石塊進入的先後順序。
本來時間回溯會帶來使人逆轉的風險,但想到黎源最初用石頭試探時的情形,他靈光乍現,找到了破解之法。
石頭全數送進後,兩道持劍的身影迅速沖入其中,傅俊煊能在屏障外施展黑陣,固定妖獸,使其無法防禦劍擊。
黎鈺木如閃電般飛至妖獸胸前,對準那道傷口重重砍下。然而,黑陣不足以完全限制妖獸的行動,妖獸抬手格擋,劍刀與硬石正面碰撞,發出“鏗鏘”之聲,回蕩在洞xue中,默逸風側身補上一刀。
妖獸的能力開始發動,石屑逐漸彈飛,有的甚至直接粉碎。隨著半數石塊消失,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黎鈺木只能在妖獸胸口留下一道淺傷,而默逸風則在其腰側奮力捅下幾刀。
奇怪。
沈玉塵從外面觀察全域性,按理說此時黎鈺木和默逸風的修為差距不大,為何黎鈺木難以對妖獸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碎石只剩十餘塊,黎鈺木似乎豁出了一切,撤去防禦,提劍欲砍下妖獸的一臂,然而妖獸似有預料,提前護住胸口。
“別!”沈玉塵急喊,看到此景,他終於明白了。
劍刀正正撞上石臂,巨震使得黎鈺木松開劍柄,劍刀反插入地面。
妖獸趁機以手為矛刺向空中的黎鈺木,千鈞一發之際,默逸風禦劍抵擋,但黎鈺木因金丹初期的修為,未曾正面應對過如此激烈的對戰,劍刀失手那一刻便因劍氣沖擊而暈眩。
戰場上不及比武,沒有暫停之說,稍有不慎便可能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