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算得了寧雙肯定的回答,季淮之還是沒有要松開手的意思。
寧雙也就由著他去了。
寒假假期有四十多天。
寧雙計劃著分十天給季淮之,剩下的三十天他得回老家一趟,那時他會把季淮之身上的情蠱解了,到時候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開學回來的時候,他都願意承擔。
寧雙是這樣想的,但是季淮之不知道,他還在開心地和寧雙計劃著未來幾周的假期,想要去哪裡旅遊,或者去哪裡滑雪,把敦敦帶上一起,他們一家三口一起玩。
但計劃的十天,還是因為寧雙心軟而被一直拖延了下去,解蠱的藥早就做好了,寧雙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給季淮之喝下,二來就是寧雙確實捨不得這份溫情。
所以就這麼一直耽擱了下去。
直到那天。
季淮之因為有事,很早就出了門,他一直是這樣的,從來不在寧雙清醒的時候出去辦事,要麼就是特別早,要麼就是特別晚。
那天季淮之剛開門出去。
寧雙就被噩夢驚醒了。
他摸了摸身邊被窩的餘溫,看起來像是剛起床不久,他一時間也沒了睡意,爬起來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六點多,冬天這個時間連天都沒亮。
他不明白季淮之出門這麼早到底是去做什麼。
但是他也不想問,正如他一開始說的,他有秘密,所以他也容忍季淮之有秘密。
他拿起床邊被季淮之疊得整整齊齊的厚外套披在了身上,然後打著哈欠離開了房間,樓下寧敦敦已經醒了,此刻正在蹲在窗邊看著外面簌簌下著的雪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寧雙看著它身上的那身衣服,突然想起前兩天他給寧敦敦新買的過年衣服,洗了就一直晾在季淮之房間的陽臺的,也不知道季淮之有沒有收起來。
寧雙轉身去到了季淮之的房間。
明明暖氣是通了整個房子的,每一個房間也接了供暖管,但季淮之的房間還是很冷,也許是因為這間房間很久都沒有被睡過了的緣故?
床上的被單和床罩還是秋季款,屋裡的擺設不多,孤零零地立在房間。
窗簾沒有拉嚴實,寧雙走去陽臺看了看,陽臺沒有掛著任何衣服,所以寧敦敦的衣服應該是被收起來了。
“啊秋!”迎來的寒風無孔不入地往寧雙衣裳裡面鑽,寧雙忍不住發著抖打了個噴嚏,然後他裹緊外套回了房間。
他關緊了陽臺的玻璃門,又將虛掩的窗簾完全拉嚴實了。
外面的光洩不進來。
寧雙隨手摁了一下牆上的開關,開啟了房間的燈。
和季淮之在一起後,他在季淮之身上聞到那種清淡的檀香的時間就很少了,現在待在季淮之住過的房間裡面,這種味道反而濃鬱得寧雙莫名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他在書桌和沙發上看了一眼,並沒有寧敦敦的衣服,難道一起收了起來嗎?
季淮之日常穿的衣服也和寧雙的衣服一起擠在了他的衣櫃裡面。
他開啟衣櫃一看,裡面果然是兩人夏季的衣裳居多,季淮之把兩人冬夏兩季的衣服分好,分別裝在了兩個衣櫃裡面。
看著滿櫃子兩人的衣裳,寧雙唇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不少,他真的很喜歡這種微不足道,但是在日常生活隨處可見的細節。
比如每次刷牙時已經被擠好了牙膏的牙刷,比如每天醒來,床頭櫃上是按當天天氣搭配好了的衣裳,再比如就是更細枝末節的東西,像被寧敦敦咬破了的玩具,寧雙某天發現,它已經被縫好了……
等等。
寧雙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