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房間很暗,只靠著床頭的臺燈勉強照明,他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身邊全是各種瓶瓶罐罐。
族裡已經規定不能再養蠱用蠱了,但寧雙早之前做的東西沒地方放,也就一起帶來上學了,沒想到現在還有用得上它們的時候。
寧雙翻看了半天,因為是個半吊子,寧雙自己都分不清有一些蠱的名字和作用了,貼在瓶子上的標簽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區分了半天,寧雙好歹是分清了大半。
“嗯……”寧雙開啟瓶塞,聞了聞。
bia——
好臭。寧雙眼淚都給燻出來了。
“瞌睡蠱。”寧雙將標簽寫好字,貼了上去。
又聞了一瓶,很香,很淡的花香,“情蠱——”
寧雙繼續貼標簽。
就剩下一瓶沒了標簽的蠱了,他拿起來聞了一下,和上一瓶的味道很相似,也是淡淡的花香,但是花香比較濃鬱,其中好像有淡淡的血腥味。
嗯?也是情蠱?寧雙使勁吸了兩鼻子。
那上一瓶應該不是情蠱,寧雙記得有兩種蠱的味道極為相似,但作用卻大不同,許是這瓶和上一瓶了。
想了想,寧雙把上一瓶的標簽扯過來貼到了手中的瓷瓶上,又寫了“真言蠱”的標簽給上一個瓶子。
把所有的蠱分好類後,寧雙伸了個懶腰,把好多種解蠱的藥裝在了隨身的挎包裡。
明天是週末,寧雙今晚去實驗大樓忙完,明天白天拿來補覺就很合適了。
等抓到那個背後的始作俑者,寧雙真要給他幾拳,使勁教訓一下他,叫他只會給他們苗疆族人惹麻煩,害得寧雙這個支系後代都不能獨善其身。
穿好衣服後,寧雙又從抽屜裡拿了一條手帕出來,倒了一些清醒的藥汁在上面,放在口袋裡裝好後,就小心開啟房間門偷溜了出去。
他將拖鞋脫下來,光著腳下了樓,狗窩邊熟睡的寧敦敦突然支起腦袋,“嗚汪!”
下一秒,寧敦敦跑過來撲到了寧雙身上,寧雙趕緊捏住寧敦敦的嘴巴,“別叫!”
寧敦敦瞪著雙狗狗大眼,困惑地看著寧雙,“我出去給你打獵。”
“安靜點,知道嗎?”寧雙壓低了聲音說。
這下寧敦敦聽懂了,寧雙松開手後,它果然沒有再出聲了。
寧雙躡手躡腳去玄關換了鞋子,拿上鑰匙就出門了。
身後,寧敦敦吐著舌頭望著緊閉的房門,隨後,它回頭看向了樓上。
二樓季淮之房間的門被慢慢開啟,一雙陰暗的眸珠出現在門後,夜色在他的瞳珠上凝成了一層晦暗的光,暗紫色的光亮從中晃過。
——
雖說現在淮安市白天的天氣很熱,但晚上卻卻又和秋天一樣冷,寧雙慶幸自己出門還帶了一個外套。
寧雙在門口掃了個共享單車,騎著腳踏車去了學校。
學校不會關校門,門口的保安是二十四小時輪班,寧雙現在進去還給對方看了學生證才被放進去。
其實這事如果和他們苗疆沒關系的話,寧雙壓根不會來蹚渾水,但是沒辦法,這些事怎麼看都和他們苗疆脫不了關系,寧雙只要流著苗疆一族的血,就不可能獨善其身。
何況趙微涼,還有學生會的那幾個人,都是自己的朋友。
寧雙嘆氣,還是鑽進了竹林小道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