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敦敦,你的主人不想家呢。
他低著頭,長發順著垂下來,讓他整張臉被罩在了陰影裡,陰鬱又冷漠。
隨後他把放在桌邊的玻璃杯拿起來,將裡面的純淨水緩緩倒進寧敦敦的水碗裡。
等水碗滿了後,他才收手回訊息:【寧敦敦好像不太舒服,我回來發現它連碗裡的水都沒喝多少】
寧雙一看見寧敦敦不舒服這幾個字眼就急了,【怎麼回事啊?可以拍照片給我看看它的狀態嗎?我現在趕回來!】
寧雙現在哪兒還有心情吃飯,和同桌吃飯的人打了聲招呼就拿著外套離開了。
看到訊息,季淮之看了寧敦敦一眼。
寧敦敦耳朵和尾巴一下就耷拉了下來,非常聽話地趴在了地上,一副懨懨的狀態,季淮之拍了張照片出去,慢慢打字:【回來後就一直這樣】
【寧雙:我現在打上車了,等我回來看看吧】
他們在校外的一個飯店裡面吃飯,這頓飯吃到了晚上九點多,寧雙出來後直接打車回家。
路上堵了一會兒,寧雙到家就是九點四十幾了。
他站在門口,瞧見屋裡一片昏暗,外邊風聲又像厲鬼低吟,寧雙打了一個冷顫,搓了搓胳膊,趕緊開門進了屋。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把門關好,一個力大無窮的毛茸茸就沖過來撲在了他身上。
“寧敦敦……你不是不舒服嗎?”寧雙開啟了玄關的暗燈,昏黃的燈光從頭頂照下來,寧雙整個人都被暖金色的燈光罩住了,他彎下腰去摸敦敦的腦袋。
寧敦敦吐著舌頭,精神力亢奮得很,一點也看不出來是精神不好的樣子,“嗚汪!”
寧雙滿心狐疑地換下鞋子,順手開啟了客廳的暖光燈,走出玄關往沙發邊一掃,沙發上一個孤寂的身影嚇得寧雙差點叫出了聲。
他扶著鞋櫃後退了半步,心跳似鼓鳴,力度大到快要穿破這層皮肉跳出來了。
“季淮之?”寧雙試探著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屋裡太冷了,眼下天氣正熱,就算是晚上也不至於冷到這種地步。
背對著沙發的人轉過頭看向了寧雙。
那雙暗眸劃過了一絲淺色的紫光,眸色幽深,目光冰涼,他穿著普通的休閑衣,長發散在了肩側,額發垂下,蓋住了他的一半眉眼。
“抱歉,嚇到你了嗎?”看見寧雙後退半步的動作,季淮之便站起身面向了寧雙問。
嚇是嚇到了,但偏巧寧雙很經嚇,何況季淮之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寧雙搖頭:“沒有沒有,是我自己膽子小。”
他說著話,伸手將整個客廳的燈都開啟了,暖色光調被白熾光覆蓋,所有一切在寧雙眼底都清明起來了。
季淮之看著寧雙腳邊熱情的寧敦敦,趕在他疑惑之前開口解釋:“剛剛它一直在睡覺。”
“你開門的時候它就跑過來了。”意思是他也不清楚寧敦敦為什麼現在又好了。
寧雙聽完就蹲了下去,抓著寧敦敦兩邊的臉腮,“你咋回事?真生病還是假生病?”
季淮之看著寧雙,唇角微揚了幾分,隨後他又繃直了唇線,用平靜的聲音說:“也許它是想你吧。”
“是嗎?”寧雙有些愧疚了,他這段時間總是大半天大半天的不在家,寧敦敦又是一隻精力旺盛的小狗,保不齊就是因為太想自己才那個樣子的。
“對不起寧敦敦,以後我一定早點回家。”寧雙哄著寧敦敦,拉著它走到了季淮之身邊。
“謝謝你關心敦敦,我平時也不這麼晚回家的,今天是因為社團聚會,我沒辦法早點回家,還好你回家幫我照看了一下它。”此刻,季淮之在寧雙這裡的魅力更是提高了一個度。
季淮之:“不用謝。”
看見寧敦敦喝水的碗裡還是滿的,他又捧著寧敦敦的臉,認真教導說:“我是不是說過每天都要把水喝完?你忘記之前醫生的話了嗎?”
寧敦敦“嗚汪”了幾聲,寧雙就抬手輕輕扇了它一下,故作生氣:“你到底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嗎?”
絲毫沒注意寧墩墩臉上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