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三年的時間就這麼悄然過去了。
劉彧這個皇帝無能,在南朝境內這是無可辯駁的公認的事實。然而兩年時間過去,南朝的國力卻恢複了起來,甚至隱隱有著趕超過去的勢頭。其實,這是因為隨著朝臣的更替,一批新的有能之士漸漸把控住了朝堂。
南宋朝堂之上,最為突出的,當屬文武兩派的領頭之臣。武臣之首為中領將軍,掌握禁軍與右衛軍,可謂是總掌整個南朝的軍權。文臣之首為丞相,手下朝臣皆以他馬首是瞻,幾乎總攬朝政大權。
平日裡,文武兩派朝臣雖然屢有摩擦,但是在兩派領頭之臣的調和下,整個南朝的朝堂,竟然出奇的和諧。因為外人不知,其實文武兩派領頭之臣,其實早已相識多年,甚至還算得上是惺惺相惜的故友......
丞相府中,聽了蕭道成的話,桓遠直接拍案而起,厲聲喝道:“蕭道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見桓遠發怒,蕭道成卻並沒有怪他,反而是搖了搖頭,無奈的低聲道:“若非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一個死了三年的人,竟然會好好的站在大魏的朝堂之上。”
桓遠皺起眉,坐回了原處,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幸,“蕭兄莫要見怪,只是這件事實在是太過......蕭兄,你是知道的,北魏王爵都是承襲,昌黎王也只是王爵名號,你能確定,這個昌黎王他......他就是容止嗎?”
蕭道成正色,點了點頭道:“你知道,當初公主還在朝的時候,宮宴之上,公主她常帶容止參加。我曾經在宮宴上見過容止不止一次,他的容貌出挑,不過才三年的時間,我怎會不記得?”
“那......”桓遠還在想著其他的可能。
桓遠他不敢、亦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三年時間,每次他與楚玉通訊,他都會覺得楚玉從往事中走出來一些。雖然他知道楚玉不會忘記容止,更不會愛上他,但是他還是希望楚玉能夠真正的快樂起來。可是如果蕭道成所說是真的,這位大魏的昌黎王,就是當年的容止。
桓遠不敢想象,當楚玉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她會陷入怎樣的憤怒與絕望。深愛的、已經亡故的夫君,三年來竟然好好的活著。當初的死亡,只是一個騙局,最重要的是,三年來,容止竟然絕情、狠心的,從來未曾尋找過楚玉。
“桓遠兄,相信吧!這就是事實。此次柔然和契丹聯合進攻北魏,北魏怕我南宋也順勢起兵導致腹背受敵,這才忙送上國書。要求送還我們的北境十城,另外還加上各類金銀器物、馬匹、牛羊,來與我國和親,求娶一位公主,締結兩國友好的契約。”蕭道成頓了頓,“咱們那位皇帝,特意派我去北魏走了一趟,探探虛實,我在北魏朝堂,那是親眼、近距離的看到了那昌黎王,他絕對是容止。不可能有錯!”蕭道成怕桓遠還不信,於是把‘親眼’和‘近距離’特意加了重音。
“哎......”桓遠閉了閉眼睛,半晌未曾說話。
蕭道成皺了皺眉,問道:“你可要把這個訊息告訴她?”
桓遠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我必須告訴她......這件事,任何人都無權替她做決定。”
蕭道成不可置否,劉楚玉的脾性,他也算是瞭解。當初劉楚玉有恩於他,無論如何,現在他也不能打著為她好的旗號,眼看著她被人蒙在鼓裡。
“上次聯系,楚玉已經到了西境內的益州附近。這次想來很快便能聯絡到她,只是我現在忽然之間不能確定,告訴她這件事,到底是好還是壞啊......”
容止的死祭將近,楚玉帶著劉子業和清越從關外早早的便向大宋趕了回來。花錯和鶴絕兩個人在伽羅竟然尋了不少的異域劍術高手,這兩個人本就是武痴,所以便留在了伽羅,一時半會也並不打算回來。
到不是花錯和鶴絕不顧楚玉他們的安危,只是幾年來,他們也領教過了楚玉越來越嫻熟的一手操控紅綾的‘奇怪武功’,一般人根本就傷不到楚玉。況且,清越這幾年也跟著鶴絕學了不少武功,再加上,總是帶著一身稀奇古怪機關的劉子業。楚玉三個人的組合,連花錯、鶴絕他們兩個聯手,一不小心都會吃虧,他們兩個又何必擔心楚玉他們。
三年的磨練,劉子業的變化算是最大的。雖然依舊喜歡時不時的粘著楚玉,但是他卻真的成長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原本楚玉還以為劉子業會和清越兩個人成為一對,可是後來楚玉問過兩人,這兩個人竟然互相都沒有意思。
劉子業把清越當成了一個小妹妹,把對青兒的感激全部化作了對清越的疼愛。而清越,她也只是把劉子業當成了哥哥,兩個孩子簡直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兩個人既然都無心,楚玉也不會去亂點鴛鴦譜,該到的時候,緣分自然會到。
梁州城外,幾乎快要回到刺客聯盟在長安的總堂,楚玉卻忽然之間,意外的接到了桓遠的一封長信。
桓遠的信很長,但是楚玉所有的目光,都被信上第二段開頭的幾個字粘住了。
‘懷疑容止未死,北魏昌黎王仍是容止本人......’
作者有話要說:
楚玉不會是個弱勢的和親公主,而是北魏求娶過去的~~~
其實這就是歷史上的情況,北魏夾在中間,怕兩個國家一起對付他,所以總是派使臣去南宋和談。
幾天本來沒空碼字,但是看大家著急想要看下去,不希望大家空等,所以熬夜碼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