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少女,真是花一樣的年紀,生活中遇到過那麼多人, 就沒有誰,有一刻的念想也好……”
好囉嗦的聲音……
校園日常、老師同學、家人朋友,甚至上個月家庭旅遊乘坐的動車景象, 頃刻間全部逐幀在她腦海裡放映。
“豔羨也好,嫉妒也好,看不慣的人不是也有嗎?”
“你不想取代別人坐上‘牌桌’嗎?”
簡直就是“惡魔的誘惑”,好歹看過不少漫畫的中島蓮實生怕下一秒冒出來一句“和我簽訂契約吧”的臺詞。
活得輕松點不是很好嗎?把別人拉下水就能讓自己解脫,不要恪守著道德正義,看不爽的人,那就直接拉他們進入這個競技場啊!
規則就是要不停地自相殘殺、忠於慾望的人最終才能獲得“上桌”的資格、選擇的終局就是投降於內心的陰暗面……
中島蓮實不算高尚的人,但是直至昏迷的那一秒,她的腦海中,誰的名字都沒有浮現。
她漸漸地感知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撐著殘留的一絲神智,癱倒在臺面上的她艱難地望向臉側的雙手——
啊……不順從“惡魔”的代價來得真快,原本右手的位置被布滿“泥疙瘩”的扭曲帶狀物替代,大腦思考能力幾乎喪失的中島蓮實連“驚恐”這類的情感都無法表現,呆呆地望著畸形的自己,等待著意識的再一次抽離。
鼻尖還能依稀聞到混雜著惡臭煙酒味的鐵鏽血氣,此前到底有多少人“死”在臺上呢?
感知在退化,但血腥味卻是愈加濃重,沒等多久,她的視野便陷入了全然的黑暗。
“我暫時封住你的五感,小幻境能堅持的時長有限,不會讓你永遠陷入沉睡的,不要害怕。”
“潮田桑可是還等著我帶你回去,中島桑,再堅持一會兒就好。”
綺羅醬?中島蓮實懷疑自己進入了另外一個“甜蜜陷阱”,她怎麼聽見了熟悉的人名?
啊,不行,她不能想綺羅醬的名字,萬一“惡魔桑”把綺羅醬定為下一輪的目標怎麼辦?
不……能……想——中島蓮實抵不住精神影響,暫時陷入了深度的沉睡。
砰——砰!
滿是幹涸血漬的太刀出刃,一刀便砍斷了競技臺的圍欄。
夏油傑沒想到剛進領域就能遇到委託目標,少女單薄的身軀倒在血泊中遍體鱗傷。
他看著對方崎嶇變異的四肢,像極了咒靈的一部分。
“失敗者”,夏油傑回想起剛才賭桌上的人對咒靈的稱呼。
“嗬,這麼一回事啊。”
表面冷靜成熟的夏油傑,暗中放出氣體咒靈,接著緩緩抬手搭到後背的刀柄。
管他什麼慢慢摸索領域規則,唰——今日不爽今日發——砍他丫的!
無形的咒力牆再次阻礙他前行,吼——
龐大的身軀、超規格的硬度,虹龍沖碎咒力牆的同時撞毀大片設施,塵埃飛起,一片狼藉,“假人”們依舊當無事發生地在玩樂。
鵜鶘咒靈小心地將中島蓮實含進它的大嘴保護起來,飛離到半空。而夏油傑跳下殘破的臺面,太刀直指塵埃中的人影。
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機械感更上一層樓的“三木”。
夏油傑環顧四周,打量著永遠沉浸在自我慾望世界的“賭徒”們,看來如今這個空間內還存有自我意識的,恐怕只有中島蓮實以及自己。
想透過後,全場最不符合行為邏輯、介於中間狀態的“三木”,絕對是問題關鍵所在。
“管理者利用許可權強制佔用原人物操作權”,這是夏油傑瞬間想到的最好解釋。
“所以,佔據三木先生意識的幕後boss·特級咒靈桑。”
夏油傑改變執刀攻勢,召喚出手裡大批攻擊型咒靈,神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