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病。以後只能慢慢養著。還好他們醫保報得多,藥一直吃也負擔得起。”
孔新語邊說,邊把腳邊的兩只厚實的黑色布袋,分給兩個人。
“辣椒醬、醃菜和幹豇豆,都是我們家裡自己做的。”
卓景陽掂了掂自己的,又掂了掂鬱野的,“……怎麼我的輕一點?”
“你不是不喜歡吃幹豇豆嗎?就沒給你裝。”
“我不吃,我媽和我妹妹可以吃。”
“……那又不早點說。”
鬱野︰“我跟你換?”
“……不好吧。”卓景陽一臉期待。
鬱野徑直把他的那隻拿過來,自己的這只扔過去。
卓景陽嘿嘿一笑。
卓景陽注意到孔新語腳下還有一袋︰“那給誰的?”
“給桑姐——就我和鬱野做家教的那家。”
卓景陽和鬱野的表情同時起了微妙變化。
卓景陽是為“我和鬱野”這個措辭。
鬱野是因為“桑姐”這個名字。
鬱野︰“你什麼時候送去?”
“晚上。”
“……已經聯絡好了?”
“對呀。桑姐還約我吃晚飯呢!我不是先跟你倆約好了嗎,就沒去。”孔新語喝口冰水,看向鬱野,“你適應得怎麼樣?要是還是教得不樂意,我就跟桑姐打聲招呼,換我繼續?”
鬱野平聲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樂意?”
卓景陽和孔新語異口同聲︰“拜託你去試課的時候。”
鬱野︰“……”
卓景陽︰“但他現在去得挺積極的。”
孔新語︰“我就說了你會喜歡桑姐她們一家人吧!我寒假的時候手頭缺錢,桑姐知道了毫不猶豫先給我預支了20個課時的工資,我連合同都沒跟她簽的,她也不怕我跑了。”
“你能跑哪裡去?真跑了去我們學校教工處一鬧,你就出名了。”卓景陽笑說。
“……可她一個單身媽媽很不容易,自媒體收入又不穩定,她們工作室賬號,也是今年上半年才真正有了起色的。”
鬱野端起水杯,垂眸淡淡地說︰“我繼續教就行。暑假都要結束了。”
“你不用勉強……”
“我沒有勉強。”
“你的表情就很勉強。”
“……”
卓景陽︰“他一直面癱臉你又不是不知道。”
孔新語哈哈大笑。
這頓晚飯,鬱野吃得心不在焉。
不過反正三人組有兩個話嘮,他說不說話,對話題的推進毫無影響。
吃過飯,鬱野買了單,卓景陽轉來一半的錢,鬱野乾脆地收了。
三人走到店門口,商量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