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煩一個爆炸握拳!
氣得正要去理論,耳聽暗處傳來幾聲兇狠的犬吠,嚇得臉都白了,連忙騎車離開。
回到家後,果不其然發現表舅拉黑了他們全家。
夜色蒼蒼,看著還沒蓋好的養殖棚,以及臨時羊圈裡臥在水泥地上的羊群,還有兩條未讀催款資訊,楊不煩發了一會兒呆。
她把從基金賬戶裡贖出的錢,轉給了廠商,對方收了款,回了幾條60秒語音。
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父母之後,楊不煩連夜開啟電腦寫了一封訴狀,拿著媽媽的手機,找出人民法院小程式,上傳欠條、轉賬記錄等等,在網上立了案。
這件事一定沒完。
付了養殖棚的8萬塊,她還剩下3萬存款。
每月房貸6192,加上保險和生活開支,每個月得9000保底。
這日子也是過到刀尖上了。
錢的問題是要解決的,楊不煩去了村委,跟村長表明想要申請市農商銀行的養殖貸,填好一沓資料,拿到擔保檔案已經是一天後了。
又過一日,她正把剛鏟出來的羊屎蛋均勻地攤平在烈日下,準備曬幹後發酵成有機肥,就有一個黝黑的男人,拿著一沓資料上門來了。
這人很面生,說是銀行的網點辦事員,禿頭,穿一雙明顯不合腳的皮鞋,彷彿踩著兩艘破遊輪航行在地面。
這人給楊不煩看了工牌後,說她的養殖規模不達標,審核大機率通不過。
楊不煩有點著急,問他要怎麼才能透過,此人忽然就有點顧左右而言他了,不斷向她重複資料哪裡哪裡不合格。
楊不煩請他有話直說,他才拿腔拿調道:“確實也有一點小辦法。”
楊不煩懂了,沒接話。
那人又說:“需要一點兒手續費。”
楊不煩說:“麻煩你出去的時候幫我帶上門。”
見楊不煩趕客,那人嘴裡“欸欸欸”幾聲,似有松動,說:“咱們認識一場,不用手續費也不是不可以。”
楊不煩回頭,等著他的下文,卻見他伸出那隻滿是垢膩的手,微妙地蹭了一下楊不煩的手背。
那眼波更是藏不住,寫滿了賊惡的慾望。
“你面板真滑。”
他用的是氣音,像有條狗在楊不煩耳朵眼裡蛐蛐。
見楊不煩看他,他便沖她笑,裂開嘴,滿嘴的牙就像便池裡結滿陳年尿垢的瓷磚。腥臭逼人。
那笑容還說不出的猥瑣下流。
“平時都是怎麼保養的?上次開會看見你,我就想問了,只不過沒機會,害我回去好幾晚上都睡不著。”
見楊不煩沒反應,他越加放肆,伸臂過去,意欲摟她的腰。
楊不煩那一瞬間彷彿崔聽溪附體,加上平時騸多了公羊,此刻騸性大發,腦子還沒下達指令,手已經動了。
她表情冷靜,旋轉手裡帶糞的釘耙,一耙懟在那人的肚子上,畫面彷彿電影的慢鏡頭,那人冷不防被懟翻在地,張大了嘴,白色襯衫上印出五條清晰的屎痕來。
楊不煩一邊想自己要是像溪仔一樣會罵人就好了,一邊揮舞手裡的釘耙,熟練地插滿了羊屎蛋,往他身上均勻地裱糊。
她激動得耳根都紅了,如果殺人不犯法,一耙下去就能鋤得他血濺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