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將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三天後it有一場和h.king的比賽,這個賽季h.king不僅換了新打野和新射手,還找了一個非常會做bp的主教練。武越這幾天跟打了雞血一樣盯著他們,程渡每天睜開眼不是坐在訓練室就是在去訓練室的路上。
“小星星。”陸子游探個腦袋過來,笑得很賤,“你剛剛是不是又在想外面那個妹妹了?
陸子游知道程渡有不少粉絲會喊他小星星,也知道程渡認為這個稱號很沒男子氣概。陸子游是個哪壺不開偏要提哪壺的性格,於是時不時就喊這麼一句來皮一下程渡。
程渡現在已經不覺得小星星這個稱呼不好聽了,但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可以這麼叫他。
“你別叫我小星星。”程渡不耐煩道。
“小星星生氣了。”
“陸子游你是不是找打。”
“中野,你倆專心點行不行?”武越已經連他們名字都不願意喊了,直接叫了兩人的位置以示警告。
他們又在訓練室泡了一晚上,五個人出來後都有些頭重腳輕了。迴廊裡正蕩著一個好聽的女聲,it負責裝置管理的工作人員最近失戀了,每天都會利用職務之便播一些心有不甘的抒情歌曲。
“是舒檸姐姐的《雲煙》!”keith馬上聽了出來。
“能不能播點慷慨激昂的啊,我這一天已經夠喪了。”陸子游嘆了口氣,“這個月的直播時長還沒補完,鯊了我吧。”
程渡沒接陸子游的話茬。
見不到她的人,聽聽她的歌也行。
手機不能帶進訓練室是it的硬性規定,因此訓練結束五個人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存放私人物品的儲物櫃前。
程渡的櫃子在最上面,他等著其餘幾人先拿完,自己才伸手摸上鐵皮的櫃門。指腹觸碰到手機邊緣的那一剎那,程渡心頭突地滋生蔓延出一種熟悉的燥熱,他有種預感。
他劃開微信,終於見到了置頂女生頭像的上方亮了一個小紅點。
【小星星在嗎?】
【小星星在,剛剛在訓練沒看手機,明晚我來找你。】
程渡火速打出這些字後,覺得自己今天一整天的倦累都一掃而光了。
武越滔滔不絕地說了好幾個小時的話,這會口幹舌燥的很,他趕緊捧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個痛快。水還沒喝完,就聽見訓練室的門砰的一聲重重被人從外面粗暴推開,驚得武越嘴裡的水灑了一身。
看清楚來人後武越還挺驚訝的,程渡雖然年紀小,但他在生活上一貫挺讓人省心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
“怎麼毛毛躁躁的?”武越蹙起眉毛,抽了紙巾在衣服上擦拭。
“教練,我要請假。”幾乎武越話音剛落,程渡就接上話。
武越快要把眉毛揚到天上去:“請假?程渡,你不會不知道我排的訓練任務吧?”
“我知道。”程渡點頭,“我就請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回來,回來以後我不睡覺練通宵都行。”
武越是那種施壓型的教練,對待底下選手恩威並施,當然了,威的時候比較多。心理素質不好的選手被他罵到關起門來偷偷抹眼淚是常有的事。
程渡剛進it那會武越也狠狠挫磨過他一番,但程渡這小子屬實是塊硬骨頭,隨武越怎麼講,隨武越怎麼罵。程渡打職業前是典型的路人王玩家,他在青訓裡並沒有過渡很久,所以他身上依舊帶了些路人玩家的壞習慣。很多時候武越告訴他職業賽場上不能這麼打,嘴巴皮子都說爛了,程渡就是非要試,明知道對面是牆就是要往前撞。直到在訓練服裡被其他選手打到自閉,他才會沉默地接受自己撞的頭破血流的事實。
武越睨著程渡,感覺他身上那股哐哐撞大牆的楞頭氣息又回來了。
自己如果不答應,他沒準能和他耗一晚上。
算了,這幾天的訓練政策確實有些高壓了,底下幾個男孩眼裡好像都沒有光了,私下裡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哀怨。
幹脆讓他們喘喘氣吧,都歇會兒。
“行,就一個晚上。”武越最終點點頭。
“謝謝教練。”程渡似乎沒想到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兩秒後才出聲道謝。
武越也是從毛頭小子的年紀過來的,他從程渡的臉上讀出了一絲少年人的曖昧雀躍。他聽說程渡最近好像是戀愛了,但出去的次數卻不多。戀愛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感情穩定還好說,就怕一個不穩定,影響了選手的整個競技狀態。
嘉樂就是最好的例子。
武越輕咳出聲:“程渡,別學嘉樂,談戀愛別一頭栽進去。”
程渡原本要離開的身形頓了頓,半晌後他開口:“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