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錯覺吧,她覺得自己也有點頭暈了,但願不是感冒的前兆。
宿醉過後帶來的是頭疼,姜昭昭蜷起來,把頭埋在枕頭裡,希望這樣能減輕一點難受的感覺。她沒有聽到腳步聲,但是聽到了瓷器輕撞的動靜。從柔軟雲被中探出頭,看到陳淮禮端來一碗解酒湯。
“不想喝。”她說,“有點犯惡心。”
他拂開姜昭昭散亂的頭發,指腹下有她眼下泛上的紅痕,“你昨晚喝太多了。”陳淮禮的語氣帶了疑惑,“酒那麼好喝嗎,還是,太高興了?”
姜昭昭的眼睫觸到他指上的面板,“很高興啊。”她含含糊糊地說,“好久沒見到池星了,當然高興了。”
她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般,抬起眼,疑惑地問,“你不喜歡我高興嗎?”
“我當然希望你高興。”他把解酒湯端過來,“把它喝下去就不難受了。”
看到姜昭昭隱約抗拒的神色,陳淮禮笑著補了一句,“甜的,不難喝。”
她喝下一碗解酒湯,沒察覺出什麼作用,倒是終於不想賴在床上了。而且醉酒後身上的味道不是很好聞,姜昭昭從床上起來,找了幹淨的衣服,想要去浴室洗掉身上的味道。
沒走兩步,又跌入陳淮禮懷中。
他不在意姜昭昭身上糟糕的味道,只埋在她的脖頸處,帶了撒嬌的味道,“昭昭,你今天對我有些冷淡。”
說話間,有冰涼的金屬製品伴隨著溫熱的舌尖碰到了她的面板,姜昭昭驀然轉過身,看清了陳淮禮豔色的舌上,打上了銀色的舌釘。
是一幅姝麗的景色。
大腦不受人體控制,姜昭昭幾乎是瞬間想到了前幾日的晚上,“你……你”結巴了兩聲,“你在亂想什麼!”丟下這句,她匆匆跑進浴室。
開啟花灑,聽到水滴灑落的聲音,她伸手,感知水溫。
看著關閉的浴室門,陳淮禮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面無表情的模樣,像一個精緻的木偶娃娃。在反光的黑色螢幕前,他挑起森然的眉眼,像是失序的機器一般,慢慢地調整損壞的程式,最終,露出一個溫柔的表情。
是姜昭昭會喜歡的表情。
同樣是宿醉的孫小姐,是在沉睡中被吵鬧的鈴聲吵醒,她扔下手機,沒過多久,房門卻被人敲醒。她的母親暫時顧不上女兒憔悴的面容,將手機遞給她,在家中,她的聲音也很輕。她說,有你的電話。
孫小姐皺起眉,忍著頭疼,接過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有一個清冽的男音,彬彬有禮地詢問她,“孫小姐,請問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洗完澡,姜昭昭總算覺得自己總算幹淨了一些,沐浴露是山茶花的味道,是很舒服的清香。她聞了聞手上的味道,心情似乎也變得好起來。
見到上來詢問菜色的阿姨,她記起放在冰箱裡的小龍蝦,一聲哀嘆。果然,任何食物被放在冰箱,都是會被遺忘的存在。
說了一道菜,她回頭,拉了拉陳淮禮的手,讓他點單。
手機上沒有新的工作資訊,忽然想起一件事,去翻新增資訊,好可惜,孫小姐沒有透過她新的好友申請。
想了想,和陳淮禮說下午要回公司一趟,又問他,是不是能得到一段假期,在綜藝拍攝之前。昨天是缺氧樂隊演唱會的收官夜,他們的演唱會至此告一段落。陳淮禮找到日程安排,直接將他的日程文件發給姜昭昭。
像是本來只需要一顆草莓,但是陳淮禮卻將整整一籃草莓都送給了她,姜昭昭有些手足無措,但是這一籃草莓,她也能安心收下。點開文件,草草掃了幾眼,陳淮禮接下來的日程,並沒有如她所說的,能安靜享有假期,零散細碎的工作,鋪陳在這一方文件裡。
藝人的工作,著實繁雜。
看向他的目光,帶有一點同情,但是轉念一想,這麼一些工作,就能換來額外的高收入,那一點同情又消失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說好好努力。
陳淮禮無奈地笑,問她:“我還需要怎樣的努力?”
想不出來,就只能說出最樸素的答案,“朝著好好賺錢努力。”
最樸素,也是最俗氣的答案,不知道怎麼,引得他上來,品嘗俗氣的唇。
打了舌釘後的接吻,感覺很奇怪,糾纏著舌尖時,又會莫名帶來一點酥麻感,所以,還不賴。但是,要打住他晚上的幻想。盡管面對的是他濕漉漉的眼,很難說不,但姜昭昭鼓起巨大的勇氣,說了這一個字。
下午去公司,仍是那個年輕的女生司機送的。她走進辦公樓,沒有急著去公司,而是打了對接人的電話,詢問他能不能將孫小姐的手機號告訴她。
對接人很是爽快,發來一串數字。
姜昭昭撥打這串數字,卻得到已經關機的提示。
在辦公樓的咖啡廳買完一杯咖啡消磨一小段時光後,姜昭昭換了條路線,走出辦公樓。她先打車回了住所,從計程車上下來,想徑直去往地下停車場,然後開車去到池星家中。
站在崗亭的門衛卻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