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缺氧暫時退場後,場館內安可的聲音幾乎要將整個體育館都掀翻。
有人在這樣的安可聲中,來到姜昭昭面前,能看清他掛的牌子,是工作人員特有的。
興許是說話不方便,他用手機打了一段話,遞到姜昭昭面前。
姜昭昭看清楚了這段對話,隨後起身收拾東西,跟隨眼前的這位工作人員,走入通往後臺的通道。同時,她也在想,明明沒有告訴陳淮禮她的具體位置,他是怎麼知道,她坐在這裡的?
亦或者是,他從數以萬計的購票資訊中,準確找到屬於她的那一條資訊。
隱隱能聽到外面的響動,熱烈的音樂聲重新響起,應該是重返舞臺安可了。
後臺的休息室並沒有姜昭昭想得那樣安靜,聚集了很多工作人員,對於她,也沒有投來更多關注,只是掃過她一眼,又去做手上的事。
直到被她被領著進入休息室時,才有人投來探究的視線。
工作人員拿來飲料,還有一盒水果,對姜昭昭說:“麻煩姜小姐稍等片刻——”但是他還未將一句話說完,就被他人叫走。不過姜昭昭能明白他未竟的意思,剩下的半句應該是,陳淮禮很快就會回來。
安可的表演時間不長,僅僅是姜昭昭研究這一盒水果完後,就能聽到不同尋常的嘈雜聲。
若有所感,她轉過頭,休息室的門恰好在這時推開。與她照面的人不是陳淮禮,而是墨藍色發絲淩亂的吉他手,他頭上還盛著彩帶,在看到姜昭昭時,那條搖搖欲墜的彩帶順著他歪頭的動作滑落下來。
他愣愣地開口:“你是……”
姜昭昭一時也不知道如何介紹自己,她不太清楚陳淮禮是否將他們的關系告訴了隊友,不好貿然開口,所以只能笑著說,“我是陳淮禮的朋友。”
回休息室的只有這位吉他手,他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脫下閃亮的外套的給工作人員。
姜昭昭移開眼,聽到他說,“他很快就回來了,唱完最後一首歌。”
然後,他像是好奇地說出一句,“你是他第一個帶過來的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姜昭昭想到已經被玩成梗的管家言語“你是少爺第一次帶回來的女人。”
這不算很好笑,卻令她忍俊不禁。
吉他手看到她的笑,沒有預兆的,又愣了一下。
以常識判斷,眼前的這位女生,與陳淮禮的關系肯定不僅僅是她口中所說的朋友,他們應該是更為親密的關系。
她很漂亮,世界上有無數的人,擁有無數的審美,而她的漂亮,是大眾意義上的漂亮,隨便拎一個人到她面前,面對那雙清潤的杏眼,絕不會違心地說出一句普通。
原來陳淮禮喜歡這樣的人。
吉他手想著,沒有留意到地上何時出現的一灘水,腳底打滑的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逃脫不了骨折的命運。沒有料到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了他。
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還是很有分量,撐著吉他手不摔倒,用盡了姜昭昭全部的力氣,她皺起眉,感覺自己也要摔倒。所幸吉他手這時反應了過來,看到她將要跌倒的模樣,反客為主地拉了她一把。
生活很有電視連續劇的味道,就如同此時,休息室的門又被開啟,進來了人群。
這次與姜昭昭四目相對的,就是邀請她來這裡的人。
可以看到陳淮禮的目光定在她臉上好一會兒,像是失神的模樣,隨後,他的視線才轉移到,兩人相牽的手上。
“還不放手嗎?”他走過去,很輕很輕地對吉他手說,“要我宰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