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大學的游泳課,我拿的是滿分。”
他說:“我怕你缺氧。”
從她略帶潮紅的面孔上,可以想象出,這浴室的溫度有多高。
她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雙手從水中撩起,碰得臉頰濕漉漉的。
能看到她纖細的手臂,細瘦的鎖骨,碰到鏡頭的水滴會是什麼味道的,想必會讓人目眩神迷。
陳淮禮忽然微微仰起頭,姜昭昭看到他突出的喉結,和優越的下頜線,她鬼使神差冒出一個想法,如果咬上去,他會不會也變得濕漉漉的。
那喉結只滾動了幾秒,她的注意力便從它上面被剝奪,因為陳淮禮同她說,“我好想你。”
分明有示弱委屈的味道。
心髒被這句話攪得很酸澀,姜昭昭幾乎是想都沒想,也脫口而出,“我也,很想你。”
他忽然擋住了攝像頭,姜昭昭的視線變得漆黑,伴隨著他的一聲抱歉。
翻找東西的聲音,很零碎,然後,是一聲清脆的打火機的聲響。陳淮禮像是按捺不住地,抽了一根煙。
姜昭昭對著沒有留一絲窺探縫隙的鏡頭說,“你不要擋鏡頭好不好,我看不到你了。”
漆黑的螢幕動了動,又露出陳淮禮的臉。眼睫下,他的眼尾飛了一抹紅,像是不聽話的腮紅或是胭脂,胡亂地點綴在其上。再仔細觀察,眼眶也泛紅。
她伸出雙臂,做了個虛虛攏住的姿勢。
“你現在,也算是見到我了。”姜昭昭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能溫柔成這樣,“不要難過了,好嗎?”
為何不能難過,本來她的雙手,現在應該抱住了他。
或許這雙手纏上鎖鏈更好看一些,他就能輕而易舉得佔據她的日日夜夜。
陳淮禮有些焦躁,眼尾紅得似乎不太正常,似乎要灼燒正在看她的姜昭昭。
她輕輕地,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這是最有效的鎮靜劑。
陳淮禮眨了下眼,那躁動的焦急,無處安放的佔有慾有了暫時喘息的功夫。他先說了對不起,“我不該讓你見到這樣的我。”
“我這樣子,有點糟糕。”
姜昭昭搖頭否定,“並沒有。”
她並沒有錯過陳淮禮這一瞬間的神經質,卻寬容地將此當成了太想念的表現。伸出的手在螢幕上輕撫過他的臉。
“你並不糟糕。”她是主宰他情緒的神明,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他雀躍地跪拜,“你只是很可愛。”
不知道為什麼可愛兩個字脫口而出,應該不能用這個形容詞,聽起來像是形容物品或是動物。在話出口的瞬間姜昭昭就感到懊惱,好在陳淮禮並不覺得不妥,還為這個形容詞彎了眉,那點深紅慢慢消退,成了春光乍現的驚鴻一瞥。
他說:“你可不可以,永遠這麼覺得?”
此時的承諾是最容易說出口的話語,姜昭昭輕易地就許下諾言,“當然可以。”
那天和陳淮禮聊到熱水都變冷,好險天氣炎熱,不至於贏得一場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