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試試,陳淮禮竟真的教起她簡單的打擊。他的聲線清冽好聽,語速也是和緩,並沒有講得很複雜,可惜姜昭昭天生的技能點沒有點在音樂上,四肢也算不上協調,當時高中大學的軍訓也能鬧出同手同腳的笑話。她搖搖頭,將鼓槌遞還給陳淮禮,也結束這一段時間的魔音繞耳。
“人要勇於承認自己的失敗和不足。”她故作苦大仇深的表情,但是繃不了幾秒,又笑,只能低頭去喝飲料掩飾。
奇怪,為什麼在他面前總愛笑。
“還是聽你的新歌好了,拯救一下我的耳朵。”
姜昭昭坐到了面前的小沙發上,很期待。她搜過缺氧的歌,說實話,只除了音樂風格實在不合她的口味的,其餘的都挺不錯的,。他們這個樂隊,有單獨的主唱,陳淮禮只是在特定的幾首歌中擔任主唱。
陳淮禮並沒有馬上開始,他的雙肘抵在鼓面上,是一種自然好奇的閑適姿態,他問姜昭昭,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歌。停了一下,陳淮禮又說:“不僅僅是指缺氧的歌。”
“沒有特別喜歡的……嗯,你們的晚霞挺好聽的。”
中間停頓了一下,她想起一首歌。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巧合,她那日聽到的池星手機裡的歌曲,恰好是缺氧的晚霞。她至今還能記得那句歌詞,輕哼了一句。
「我仍深恨,深恨那片晚霞,為何能吻上她。」
偏執濃烈的詞句,卻配以清新鬆快的旋律,彷彿平靜下的暗流,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陳淮禮敲敲鼓架的邊緣,那雙輪廓精緻漂亮的桃花眼往上勾了勾,流露一絲符合他外表的醉人風情,他說:“剛好,新歌也是類似的風格,希望你喜歡。”
簡短的一分多鐘的演奏,該怎麼說呢,像是夏日在樹蔭下躲涼,抱著剛被井水湃過的西瓜,看陽光從濃綠枝葉間隙中灑下的的點點光斑,咬上一口除了沁涼還有陽光的甜味。
「請你看著我,請你只看我」
「一分一秒的目光,我都想佔據。」
陳淮禮看著她,咬字清晰,像是貼面說著情話。她的臉好像燒起來了,是喝多少酒精才能擁有的狀態呢?
終於能明白一點為何他的粉絲如此瘋狂,她能溺斃在他的眼裡。
幸好歌曲的時間不長,姜昭昭轉過頭去喝飲料,一氣喝了許多,好似剛剛表演的不是陳淮禮而是她。
喝完,她想起忘了鼓掌,於是使勁拍了兩下手,稱贊好聽。
“真的好聽?”陳淮禮反問?
“真的。”姜昭昭點頭。
他拍拍胸,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十足的少年氣,“一唱完我看你轉過頭,還以為難聽得不忍直視,幸好還能入耳。”
姜昭昭拿起那瓶飲料,面上十分理直氣壯地掩飾心虛,“我只是渴了,你在表演的時候不好喝水。”然後,她憑藉著自己寥寥的樂理知識轉移話題,“剛剛的歌曲,總覺得用鼓太——”姜昭昭一下子想不到形容詞,過了一會兒,才勉強找出一個合適的來。
“太僵硬了些。”
高估了自己,她根本沒有半分樂理知識。
陳淮禮點點頭,“到時候還會加別的樂器調和。”他放下鼓槌,在練習室轉了一圈,竟然拿了把吉他過來。
陳淮禮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抱著吉他調弦,然後問姜昭昭:“聽聽吉他版的?”
姜昭昭只有點頭。
吉他版的更為柔和些,歌曲中的感情表達也是更為細膩。姜昭昭聽著聽著,視線落到他的眼睫上,怎麼能那麼長,像蝴蝶翩躚的翅,輕輕顫抖時,有種脆弱的美感。思維又從眼睫回到歌曲上,又會打鼓又會彈吉他,他到底會幾種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