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在這一瞬間被推開。她們一同被嚇了一跳,看向推開房門的人。
是音樂節的工作人員,跟在工作人員後面的正好是她們剛剛談話的主人公。
工作人員被她們的反應也嚇了一跳,他的語氣弱下來,小聲地辯解:“我敲了好幾次門。”
大概是她們討論得太過專注,沒有注意到敲門聲。池星說著沒關系,然後將視線定在後面的陳淮禮身上。
他也沒有卸下舞臺妝,一頭粉發和妝容都顯得招搖。陳淮禮沒有分出一絲的餘光給池星,他注視著姜昭昭,笑著解釋他們突然過來的原因:“其他的化妝間都有人了,工作人員帶我來找空置的房間。”
說到最後,他終於將目光挪開,落到池星身上,然後禮貌地點了一下頭。這一系列的行為看起來沒有半分不妥,可池星卻無端地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
這點奇怪感不足以讓她多想,池星點點頭,說:“這邊我用完了,你們可以自便。”隨後招呼姜昭昭,準備一起出去。
但陳淮禮卻先一步叫住了姜昭昭。
“姜昭昭。”他準確地念出她的名字。
姜昭昭還在想她剛剛那高聲的豔遇有沒有被他們聽到,猝不及防被陳淮禮叫住,嗯了一聲過後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明天有時間嗎?”
姜昭昭怔怔地點頭。
“那太好了。”陳淮禮的笑容很耀眼,幾乎讓姜昭昭不敢直視,“我能不能請你聽我的新歌?”
這邀請如同新發芽的柳枝,晃蕩著,蹭得她心發癢。
她為了止住那不停騷擾的癢意,點頭說好啊。
回去的時候,池星斜著眼睛看她,陰陽怪氣道:“有時間的話,你拖了那麼久的稿子也該寫完了。”
姜昭昭打著哈哈:“真到deadine的時候,梁總會把我關小黑屋寫稿的。”
姜昭昭的本職工作是編劇,這段時間她手上有一個大型古裝劇的本子,主要負責最後十集的撰寫。不過這個專案從組建到實施並不順利,投資方和主要演員換了好幾次,姜昭昭手上的劇本也根據資方的要求改了好幾版,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但還是沒定下來,新換上來的編審不滿意,下達的批示是:需要更迎合市場一點。
音樂節臨時招聘過來開車的小助理車技嫻熟,將車開得四平八穩,感受不到一點震動的幅度。池星拉著姜昭昭,在她耳邊低聲說:“你不會是真想和陳淮禮來一次豔遇吧。”
她有些為難地皺起眉:“他的粉絲,挺瘋魔的。”
姜昭昭當然知道,或者說娛樂圈頂流的粉絲,都有極端的存在。她草草掃過幾眼的微博,搜尋陳淮禮的詞條後面都跟著私生,堵車的名詞。
“也不是真的想和他發生什麼。”事實上,在得知陳淮禮的職業後,姜昭昭的心思就淡了不少,“但是,多認識一個朋友也不錯。”
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姜昭昭改簽了機票。手機切回到微信介面,她點開了陳淮禮的頭像。
陳淮禮的頭像很有意思,是一簇悄然盛放的山茶花,一個背影模糊的少年手拿一道圓弧,恰恰好框住了這簇繡球花。像是把春天禁錮在這一方天地裡。
點進和陳淮禮的聊天框,姜昭昭才發現在昨天,陳淮禮給她發了資訊,問她想不想要去今天的音樂節,他剛好有多餘的票。
姜昭昭想,她真的應該換手機了,在襄城沒幾天,又是丟訊號又是丟資訊的,她該怎麼向陳淮禮解釋,她是真的沒看到他的資訊。
她抱著抱枕,糾結地在床上滾了幾圈,最終還是認命地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