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接過花,對姜昭昭抱怨著給錯地址的原因,那地方的練習室不知道被哪個人傻錢多的土大款包了場地,他們這些原先預約的人被老闆介紹到了另外的場地。
“不過這倒是給了我們藉口出來佈置,鄭然那傻子應該還不知道。”池星口中的鄭然就是今天生日的主角。
計程車直接開到了今日過生日的包廂,服務員領著她們走到了包廂門口。池星抱著花一面和姜昭昭說話,一面推開門。
砰的一聲,漫天的禮花在池星開啟門之後散落下來。這一幕讓池星和跟在後面進來的姜昭昭一同愣住了。
怔了半會,池星一句國罵出口:“有病吧你們,鄭然還沒來呢。”她現在還以為,這個禮花是用來慶祝鄭然的生日。
姜昭昭看向屋裡的人,在人群後方,那個將兩側頭發剃得短短的就是鄭然。剛巧,在她看向鄭然的時候,他也抬眼朝她看過來。
池星在說完之後也看到了今日的主人公,她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沉下臉,問他們在幹什麼。
其餘的成員笑嘻嘻地推著鄭然上前,鄭然摸著後頸,還是走上了前。他手中抱著鮮豔的玫瑰,烈烈如火,似乎要將這一方空間都照亮。
他走到了姜昭昭面前。
池星一把把姜昭昭拉到自己身後,“我來的路上還說你傻呢,鬧了半天,原來是你們把我當傻子耍!”
姜昭昭拉了拉池星,畢竟是一起工作的夥伴,池星不能為了她在公共場合和自己的隊友翻臉。她從池星身後走出來,看著鄭然平靜地問:“你要對我說什麼嗎?”
因為池星剛剛的打岔,鄭然似乎更緊張了。印象中,他本來就不是開朗活潑話多的人。
鄭然身後的人比他更著急,有人已經替他開口,高聲對姜昭昭喊:“鄭然憋很久了,一直不敢和你講他喜歡你!”
被人喊破,鄭然終於不緊張了,或許也是擁有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他把花遞給姜昭昭,聲音隨著膽量也大了起來:“我喜歡你!”
“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他第一次這麼大聲對她說話。
在旁邊的池星還想開口,被姜昭昭拉住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她忽然笑了笑,只是梨渦沒有出現,“先祝你生日快樂。”
“然後——”她收了笑,“我不喜歡你,謝謝你的花。”
沒有給鄭然反應的機會,姜昭昭直接走了出去。
“你怎麼跟著我出來了?”離開練習室後,姜昭昭對池星說,“我可以有話直說,你和他們鬧太僵不好吧。”
過兩天的音樂節,他們還要一起登臺演出。
池星看起來比她還無所謂,但說起她的樂隊成員仍氣得咬牙切齒,“平時他們怎麼玩我也無所謂,這回不和我商量就擺了我們一道,慣得他們!”
她恨恨地活動著手指關節:“昭昭你等著,這次他們不賠禮道歉也別一起工作了,一拍兩散得了。”
姜昭昭拉住她的手,笑著打岔說不至於。
這個樂隊是池星從大學開始就組的,成員來來回回變動過好幾次,剛畢業時還面臨瞭解散的風險,是池星咬牙堅持下來,才有了現在這個可以稱得上小有名聲的樂隊。
池星卻很固執,當天晚上的彩排也沒去,真逼得鄭然他們到酒店和姜昭昭鄭重道歉。雖然他們的道歉的架勢很鄭重,但姜昭昭也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是真心誠意的,也許根本沒有覺得這樣當眾表白是一件錯誤的事。
姜昭昭當做沒看到他們的漫不經心,接受了道歉。再僵持下去,池星可能真的不會理會音樂節的演出,她是那種倔起來誰都拉不回來的性子。
看到姜昭昭接受了道歉,池星的表情終於軟和下來。最後一次音樂節的彩排,她終於到場。
音樂節的當天,連天氣都晴朗了起來,連綿幾日的陰雨過後,天空像是被刷洗過一樣,藍得透徹,所以天氣預報在今天,悄悄換上了晴天的標誌。姜昭昭拿著票,隨著人流一起進去,還湊熱鬧掃碼領了一個挺精緻的米奇發箍。
演出節目單上,池星的節目在偏後的位置,姜昭昭順著順序往下看,壓軸的節目寫上了特別來賓,弄得挺神秘。舞臺上已經開始放音樂熱場了,今日的陽光好,人也多,將春寒的氣息驅散得一幹二淨。
開場出現的歌手就是耳熟能詳的嘻哈歌手,一段rap將整個場子都炒熱了。等到池星出來的時候,好多女生都舉著燈牌,用力地呼喊池星的名字。而池星坐在舞臺的邊緣,抬眉只說一句你們好,姜昭昭身邊的女生捂著胸口,激動得要昏過去。
姜昭昭跟隨大流,也一直呼喊她的名字,為好朋友的吶喊聲添磚加瓦。
池星一連唱了兩首歌,是他們樂隊的成名曲,在場的觀眾都跟著池星一起唱起來,將氣氛推向了高潮。姜昭昭以為這就算頂點了,直到壓軸的特別嘉賓的出現。
舞臺先是短暫地黑了一下,然後大螢幕閃爍了幾下濃烈的光彩,黑金色的ogo隨之出現,有那麼一瞬間,全場都寂靜下來。而隨著ogo的消失,兩個大字浮現出來。
缺氧。
場內一下子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像是要把天空都掀翻。
燈光在剎那都亮了起來,那一束最亮的,照在了中間的鼓手身上。他一頭的粉發,像極了春日早開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