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算什麼,雨中ive最容易出神場面,你等著姐姐來驚豔你。”
池星又恢複了張揚的樣子,她有這個能力,即使在外界條件最差的情況下,也能帶來一場精彩的ive。
不知是怎麼走完了活動的整個流程,結束後,已然是深夜。婉拒了剛加上微信的女孩吃宵夜的邀請,姜昭昭打車回了酒店。社交平臺上,關於這場活動的熱搜有好幾個,不過掛在了十幾名的位置上。攝影師傳給了她好幾張返圖,姜昭昭選了幾張,一股腦地放在長草的社交平臺,也算是完成了宣傳任務。
回到酒店,躺在柔軟的,可以變形的沙發上,她真想就這麼睡過去,都怪酒店房間的溫度太過適宜,十分容易催生睡意。
池星將姜昭昭的睡衣拿過來,丟到她身上,催促著她趕緊起身收拾自己。姜昭昭抱著抱枕,仰頭朝池星討好地笑笑,求她再給幾分鐘。
她們在襄城的活動時間幾近重疊,幹脆訂了同一家酒店,直接住在一起。
池星冷酷地拒絕姜昭昭的提議,直接上手,拖著她起身,她被推到浴室,看到池星一把拉上浴室門,杜絕了一切出去的可能。姜昭昭嘆了口氣,開始收拾自己。
屋外池星似乎放了音樂,她難得放安靜柔和的曲調,有一個男聲在低低吟唱,姜昭昭模模糊糊聽到一句。
「我仍深恨,深恨那片晚霞,為何能吻上她。」
她聽到這句,突然被觸動得心髒一緊,有種沖動想問問池星在放誰的歌。只是接下來,浴室流淌的水不知怎麼濺了起來,有一滴躍進眼裡,她痛苦地眯起眼,小心翼翼去揉那隻眼。
襄城接下來的天氣果然不是很好,陰天和雨天換著出場。在天氣寒冷的時候,姜昭昭不愛出門,何況現在陰雨交加,她更願意待在酒店,與如雪的被子纏綿相愛。可惜有情人總遭磨難,池星打斷了這場相愛。
他們樂隊的成員現在已經全部到達了襄城,其中貝斯手的生日就在今天。
池星訂了一束花,算作給成員的生日驚喜,只是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遲遲沒人接單,就拜託姜昭昭幫她跑趟腿。
等姜昭昭拿到花束,她震驚得有點說不出來。
她給池星打電話:“你們音樂圈,流行生日送人菊花嗎?”
“那是雛菊。”
“雛菊也是菊花。”
“大概是癖好特殊,他偏偏對雛菊情有獨鐘。”池星似乎還在排練,手機裡,鼓聲和吉他聲很明顯,襯得池星的聲音都有些模糊了。
姜昭昭不說話了,尊重他人愛好。
不過花店打包的這束雛菊確實很好看,而且雛菊嫩生生的模樣,讓人一眼看過去,就好像見到了春天。如果有人送她這麼一束菊花,姜昭昭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外面下起了雨,不大,雨絲隨著風在飄,絲絲縷縷的,纏綿地留戀在行人褲腳上。
姜昭昭前幾天就來過這裡,此時隨著記憶中的方向一步步走上樓梯,還未走到,已經能聽到鼓聲,連續的敲擊惹得心髒都跟隨著節奏起跳,彷彿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和情感,要從中張揚地抽枝開花。她想,什麼時候池星樂隊的鼓手水平上升了那麼多,與前幾天相比,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她把傘收起來放到一邊,然後扣了扣門,裡面沒有動靜,而鼓聲依舊不絕。
姜昭昭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很奇怪,池星不在練習室裡,在敲鼓的好像也不是樂隊的鼓手。她猶豫了幾秒,還是抱著淋濕的雛菊走上前,日光不算明亮的練習室裡,鼓手煙粉的發色分外顯眼。他注意到了姜昭昭的動靜,抬起眼來。
該怎麼形容呢,這是一張比他的發色更為穠豔的臉。上挑的眼型,流麗的線條,看向她時,連時間都慢了下來。
聽說過一見鐘情嗎,就像此時此刻,窗外細雨纏綿,心底燦爛生花。
她對一見鐘情這四個字,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擁有深刻的體驗。所以,上帝也會原諒她暫時忘記池星的任務,姜昭昭走向屋內,抬起手,向男人打招呼:“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