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做了手術,需要好好修養。
是夜,楚效那裡收到了一段模糊的影片,上面是閃動的黑影,叫囂著在靠近林夏。
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入房間。
林夏洗漱時,發現奶奶的眼睛布滿血絲,眼角還殘留著未幹的血跡。
“奶奶,你眼睛不舒服嗎?”她擔憂地問道。
“沒事,昨晚起夜撞到了門框。”奶奶笑著擺手,轉身時脖頸處的紅痕若隱若現。林夏注意到紅痕上多了一團白斑,有著珍珠的色澤,正隨著奶奶的脈搏微微發亮。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你這脖子?”林夏著急地撥開奶奶的銀發檢視。
“哎呀,就是新買的睡衣領子緊了點,沒事。我這眼睛不是還有醫生開的消炎的藥嗎,吃著沒事的,你不要瞎擔心。”
奶奶笑著開啟林夏的手,催促她趕緊吃早餐。
林夏知道奶奶有時候涉及到花錢的地方就特別固執,尤其是不捨得在她自己身上花錢,知道勸不了她,就拿了藥給她抹了抹脖子上的痕跡。想著稍後給她把睡衣的領子拿到附近的裁縫鋪子裡改大點。
餐桌上,奶奶突然提起:“那個賀家少爺,你離他遠點。”
“為什麼?”
“他活不過三十歲。”奶奶的筷子在碗沿敲出清脆的聲響,“賀家的男人都短命,這是因果。”
林夏心頭一顫。
“那為什麼給他說他能福壽綿長?”
“人活著總要有希望。”奶奶輕嘆。
林夏眼睛有些酸澀,低頭喝粥,沒看見奶奶眼中閃過的無奈。
她這個孫女,就是心軟。
學校天臺,林夏將保險箱交給賀凡真。微風拂過他的發梢,露出蒼白的臉色和眼下淡淡的青黑。
“楚明河的罪證都在這裡。”她輕聲道,“還有秦崢和周洪福的。”
賀凡真接過,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背。那一瞬間,林夏看到他瞳孔深處閃過一絲火焰,又很快消失。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楚家會付出代價。”他的聲音比往日更加冷冽,“你……最近睡得好嗎?”
林夏想起夜半的呢喃和噩夢,勉強笑了笑:“還行。”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時,火焰紋身在衣領下若隱若現。
火鍋店裡,林夏、周幼儀和李昊三人舉杯慶祝。
“秦崢被判了十五年!”李昊興奮地揮舞著筷子,“他老婆和丈母孃帶著秦婉婉去了國外,據說走之前把他別墅裡的東西都砸了。小三帶著孩子回了老家。”
周幼儀小口啜飲果汁:“我大伯……不,周洪福被判了十年。警察在雲山療養院的倉庫裡找到了楊虹和我爸爸的屍骨,媽媽接回了爸爸。”她手腕上的傷痕已經結痂,腳踝的銜尾蛇印記也淡了不少,“我媽媽的病也好了。”
“聽說楊虹的家人也來了,把她的骸骨葬在了原來的衣冠冢裡,那裡的賬戶號嗎你還記得嗎,原來是楚明河曾經命人彙給那些女孩子家長的封口費賬戶。只可惜,其他女孩的屍骨都沒找到。可惜,楚家壓了熱搜,不然這事絕對在網路爆炸!”
“賀凡真怎麼沒來?”林夏望著空蕩蕩的第四個座位。
李昊撇嘴:“他說有事。這家夥最近怪怪的,昨天我打電話給他,他根本就不接,發簡訊過去,回複說忙。”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林夏的左眼刺痛,恍惚間看到雨幕中站著個身影——白發蒼蒼的奶奶正仰頭望著餐廳視窗,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暴雨中公交車裡,林夏望著窗外的雨幕出神。
當公交車駛入跨江大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賀凡真站在跨江大橋欄杆外,單薄的白襯衫被雨水浸透。
“停車!”林夏失聲驚叫,“有人跳江!快停車!”
“哪裡?”
“哎呀,還真是有人站在橋外邊!”
“司機師傅快停停,小姑娘你認識那人?”
“是我同學!”林夏著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