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哥哥他是活的嗎?”
賀凡真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望著林夏的右眼,神色怪異。
林夏心頭突跳,退後一步,手緊緊地抓著挎包的帶子,裡麵塑膠盒子裡靜靜地躺著她的哥哥:“我、我不知道。”
“我覺得祂是活的。”賀凡真慢悠悠道。
林夏的腦子有些亂,這個問題她曾經也想過,但是現在從另外一個人的口中得到認同,依然震驚。
“你、你為什麼覺得我哥哥活著?”林夏嗓子發幹,問的艱難。
“之前我挺煩你的,整日裡柔柔弱弱被人欺負的樣子,看著就來氣。”賀凡真直起腰離林夏遠了兩步,“後來我覺得你還挺有意思的。怪不得祂會保佑你。哎,有點可惜吶,不太想走。”
他說著抱住了父母親的墓碑,靜靜地待了片刻後,道:“蜻蜓飛得這麼低,又要下雨了。走吧!”
說完往墓園外走去。
越來越濃鬱的茉莉花香飄灑在路上,像是它主人此時跌宕起伏的心。
林夏只覺得有無數根絲線在織網,卻在怎麼也理不清楚頭緒。
回去的車上,賀凡真雖然與她一樣坐在後排的位置,但是倆人卻一左一右,而且上了車他就靠著窗戶閉目養神,又恢複了以往的漠然。
“林夏,真被你猜著了,周洪昌真有可能不是周幼儀的父親!”微信蹦出李昊的訊息。
“周洪昌有個雙胞胎哥哥叫周洪福,倆人之前家裡挺窮的,不過成績很好,考上了大學,學了同樣的專業,倆人還同一天結婚,新娘還是大學室友。”
“不過都說周洪福的老婆比較強勢,倆人經常吵架,而周洪福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不太會哄女生,倆人談戀愛的時候還鬧過分手,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又和好了。”
“哦對了,周洪昌的媳婦梁喬就是周洪福媳婦給介紹的。結婚後一年,兩雙胞胎兄弟一起出門談生意時出了車禍,周洪福死了,周洪昌左腿粉碎性骨折,但是不危及生命。出車禍的時候梁喬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當時就有人八卦過死得到底是誰。周洪昌溫文爾雅,周洪福沉默寡言,周洪福的老婆說死得是她老公,而梁喬也說活著的周洪昌,當年沒有更科學的證據,但是家屬都確認了,警察局也就這麼結案了。”
李昊道:“你說,死得不會是周洪昌吧?”
林夏當時也是憑感覺猜測,沒想到周洪昌竟然有雙胞胎哥哥。
“要不要拿小哭包和周洪昌的頭發做個親子鑒定?”
林夏回他:“同卵雙胞胎dna幾乎一樣,很難鑒定。”
“哎,這怎麼整?”
李昊發了個撓頭的表情包。
“離獻祭還有6天,幼儀還答應了去遊輪派對,楚明河那變態不會是要在派對上舉行獻祭儀式吧?”
“有可能。去遊輪派對的日期定了嗎?”賀凡真動了下身子,林夏敲字的手頓了頓,李昊那邊就飛快地回了。
“就是3天後!林夏,你要去嗎?”
他還記得當時在醫院,楚明河挑釁邀請林夏和賀凡真的樣子。
賀凡真睜開了眼,從林夏手裡抽出手機,修長的手指敲下:“我和林夏一起去。”
然後在李昊一句句“臥槽!臥槽!你倆這會在一塊啊!什麼情況?”中把手機扔回給了林夏。
茉莉花香依然在,沒有檀香的味道。但是再次閉眼休息的賀凡真嘴角卻微微勾起。
“你是雙重人格嗎?”林夏問。
“你猜。”
清冷的語氣,逗弄的態度。
林夏覺得這人是真的腦子有問題。
“少爺,是回學校嗎?”司機陳叔恭敬道。
賀凡真是在中午的空隙帶著林夏來的墓園。按照道理應該是回學校,下午還有課。
“回去休息。前面公交站附近靠邊停車,林夏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