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嗎奶奶?太好了,看來我必然沒啥災!”
李昊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嘻嘻哈哈地嘚瑟。
“我爸媽今天不在家,就咱們,別客氣。奶奶,你有啥發現有啥建議,盡管說。”
“好好。”林夏攙扶著笑眯眯的奶奶,進了李昊家門。
整個房子是歐式風格,並不繁瑣,挺大氣。
客廳的水晶吊燈無風自動,在午後的牆面折射出的七彩光斑。
林奶奶點燃線香,拄著柺杖繞著客廳走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問題。李昊又帶著她去了自己的臥室,自從那天監控畫面出問題,他就去了客房睡,老覺得自己屋子裡陰冷冷的。
林奶奶剛進李昊的臥室線香就斷成了三截,香灰在地板凝成掙紮的人形。
“臥槽!奶奶奶奶,這是幾個意思?”李昊嚇得躲在了林夏身後。
“不是尋常的怨靈。”奶奶的木柺杖敲擊著大理石地面,裂紋裡滲出熒光,“這是被深海詛咒的倀鬼……”
話音未落,客廳魚缸裡的錦鯉突然爆體,內髒在玻璃上繪出太極八卦圖。裡面的珊瑚枝紋身暴長,尖端刺破玻璃,眼看著朝著李昊臥室而來。
“什麼響聲?”林夏也嚇了一跳,忙走出臥室,卻沒看到任何異常。
她手腕上紅繩上的海貝輕輕晃動,她走到魚缸旁,看到錦鯉歡快地在水裡遊動,珊瑚樹枝也安穩地在浴缸裡做背景。
“沒事、沒事。嚇我一跳。”李昊抹了把冷汗,回到自己臥室。
林奶奶拿著斷了的線香站在一個監控器旁。
“哦哦,我是怕我爸媽平時進我房間,所以放了個監控。我可不是啥變態啊,奶奶。”李昊忙關了監控的開關。
“奶奶,你說我的房間裡有被詛咒的倀鬼?那是啥?”李昊瑟縮著肩膀環顧四周。
“沒啥。他給你開了個玩笑就走了。把這枚符紙放在你枕頭下,沒什麼問題。”
林奶奶笑呵呵地拍了拍李昊的肩膀,渾濁的眼睛裡滿是鼓勵:“大小夥子陽氣足,沒啥好怕的。”
“我……我才沒怕吶!”李昊忙挽回顏面。
“估計是楚明河耍的小把戲。”林夏小聲寬慰了下李昊。
“應該是。”林夏奶奶既然說沒事,李昊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林夏本來想帶著奶奶再去趟周幼儀家,結果周幼儀說有事,就作罷了。
李昊家別墅外的道路上停著輛深藍色世爵車。
賀臨川透過單向車窗凝視著李昊家,金色邊眼鏡泛著冷光。副駕上的加密平板正播放著李昊家裡的實時監控,畫面裡林夏的挎包晃動了下,在監控拍不到的地方,木偶突然轉頭,黑珍珠眼睛直刺鏡頭。
“啟動b計劃。”他對著耳麥低語,後座的黑衣人開啟銀色手提箱。冷凍艙裡漂浮著賀凡真的腦組織切片,每片都嵌著微型檀木人偶。當針管刺入靜脈時,儀表盤顯示他的腦電波正與十二公裡外的仁愛醫院同步。
子夜,李昊枕頭下的硃砂符紙突然碎成灰燼。
他額頭上的傷口滲出珍珠母液,在地面彙成《黃衣之王》的章節目錄。桌子上一家人的合影突然變成了尖端捲起的泛黃照片——1937年的慈安堂合影裡,賀臨川穿著長衫站在賀懷遠身側。
“原來如此……”
林夏家裡,奶奶的瞳孔突然澄明如少女,柺杖輕輕點著木地板。暗門後的祭壇供奉著鮟鱇魚木雕,魚嘴含著李昊的生辰八字。
睡眠中的林夏左眼灼痛加劇,她看見自己手腕上的紅繩系在了賀凡真的無名指上,倆人手拉著手沒入深海。
仁愛醫院的地下實驗室藍光森然。
賀凡真躺在液氮艙內,太陽xue的資料線正將記憶上傳至雲端。楊虹的鬼影在主機間遊走,腐爛的手指拼命敲擊著艙門。
“他在盜取祭祀知識。”她沖著坐在椅子上戴著珍珠耳環、一身紅裙的左倩大叫。
左倩的虛影晃動,從資料流中顯形,觸須纏住她手腕:主腦毀不掉的。
賀凡真仍在昏迷,嘴角卻浮起溫柔的笑——他看見破舊的陽臺上、茉莉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