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於嗎？”她問。
“怎麼不至於，你試試大熱天踢兩場球再做兩次愛？”
陶璐看著他，說，“行啊，不能兼顧那你二選一吧。”
鄭北打量她臉上那一絲故意的勾引，他拍了拍胸脯，說，“我選足球！”
“你他喵的！”
週一上班，早讀課結束後，陶璐在辦公室泡了杯咖啡，李老師下課回來了，看到自己桌上也有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謝謝陶老師啊。”李老師端著咖啡坐陶璐旁邊找她說話。
陶璐問她，“週末過得如何？”
“快別問了，”李老師連連擺手，“父子倆差點沒打起來。”
“怎麼回事？”
李老師說，“我不是答應了月考保持前三就給佳睿買新手機嗎？我們老周在單位上週抽獎抽了臺最新款華為，我倆就想著把這個給兒子用，成績出來再給，昨天在家他爸順嘴說了一句給他買華為，好家夥，我兒子聽到這話後看他爸爸那表情，彷彿他爸爸是他殺父仇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陶璐差點噴咖啡，“你可逗死我了姐姐！”
“真的，我心想至於嘛，也不是要給他買個大哥大拿學校去，最新款華為哎，我們老周的手機都沒那個好，現在的孩子都一樣，不管親爹是誰，心裡的爸爸都是喬布斯。”
陶璐樂得不行，替佳睿解釋，“可能佳睿是想和同學一起玩遊戲方便吧，現在有的手機遊戲只能用一個系統加好友，青春期的孩子嘛，未必是虛榮，就是在乎同伴。”
李老師若有所思，“是嗎？這我還真不知道。”
陶璐問，“那後來和好了嗎？”
李老師笑了，“父子倆一個罵對方不懂事，一個罵對方不尊重他專制教育，晚飯一起絕食，我樂得輕松，去鄰居家蹭了個飯，回來一看，人兩人又和好了，說說笑笑的抱著全家桶在啃。”
“你們家太歡樂了。”陶璐羨慕。
李老師說，“你光這麼聽個樂沒什麼，等你真正養一個青春期的孩子就知道了，我們佳睿現在的狀態是啥？手機是唯一的朋友，企圖和他聊天是絕對的禁忌，能用一個抬下巴回應的事絕對不開口，我看著他就來氣！”
“不都是這樣過來的，我14歲的時候也覺得父母都不理解我。”
李老師嘆氣，勸她，“晚點要孩子吧，遲早要面對青春期，寧願晚幾年，當初我原本也沒想那麼早要孩子，後來一時沒想明白，覺著早點生和孩子代溝小一點，多慮了，這世上比馬裡亞納海溝還深的溝就是青春期孩子給父母化的溝！”
“哈哈哈哈哈你真的要把我笑死了！”
同辦公室的其他老師也聽得，“佳睿再叛逆人成績好，起碼佔一樣，我們家那個我都懶得提。”
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陶璐該去上課了，走進教室，二年級的小朋友們齊聲喊老師好，陶璐看著講臺下乖萌乖萌的孩子們，腦海裡不由自主幻想他們長到十四歲的樣子，可能就沒這麼可愛了。
晚上回家陶璐跟鄭北說李老師家的搞笑日常，鄭北聽完問她是不是想要孩子了，陶璐說，“不想，沒準備好。”
鄭北也就是順嘴問，他也感到自己和陶璐才結婚不久的感覺，孩子的事順其自然，不做計劃。
不過他也有幻想，“要是生個兒子，就可以加入我的足球隊，要是生個女兒，我就帶她參加斯巴達勇士兒童賽。”
陶璐替不存在的孩子謝絕。
鄭北不接受，“你自己懶就算了，還阻止孩子積極陽光活力成長？你是不是怕我們一家三口就你最懶？”
陶璐冷笑一聲霸氣的靠在長沙發上，說，“你這就設定好了？我們孩子一定是熱愛運動的型別？要是隨了我的性格你是打算當一個失望的父親呢？還是強迫孩子意願順你心意？”
鄭北被噎住了，不大高興的回她，“好好的聊著天你這人怎麼上綱上線的？”
“我說的不對嗎？你自己反思一下，文學影視作品裡也常用準父母構想孩子性格相貌智力的橋段來表現美好親情，這合理嗎？難道不是父母在潛意識設計理想寶寶嗎？這也就是胚胎隔著肚皮不能說話，等哪天人體突破生理極限能對話，每個孕婦去做b超，聽筒裡傳出來的都不是心跳聲，孩子們都齊刷刷罵娘呢，少他媽給老子規劃人設！”
鄭北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陶璐煩了，對著空氣踹他，“看什麼看！不服啊？”
“服，”鄭北坐到她那邊，把她的腳丫放腿上捏著玩，他說，“我以為你沒考慮過這事，沒成想你還有一套挺不錯的教育理念。”
陶璐也不分辨他嘲諷還是真誇，對他說，“智者坐在沙發上揣摩真理，愚者32度正午去足球場揮汗如雨。”
“說你胖你就喘是吧？”
陶璐坐起來，對著老公嘆氣，“你知道的，在這個世界上，每當一個老公說一次老婆胖，愛馬仕就會賣出一款産品。”
鄭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