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皮匠還是臭皮匠。
“我發現了,你心態是真好。”談聲說,“竟然會對還沒開始的感情這麼自信。”
陳彥舟又擺手,一臉正色地為自己辯駁:“沒有啊,我沒有說你一定會答應我、跟我好,我沒那麼自戀啊。”
談聲當然知道,她驚訝於這世界上有人竟然會對自己的感情報以如此的篤定,覺得很久以後也不會變。
她不知道該說他真誠還是天真。
可面對著他,那些消極的、潑冷水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是陳彥舟這種,熱烈的、真誠的人獨有的魔力,讓所有接觸的人,不忍心戳破他們的夢,甚至能感染著人去相信這個夢。
她垂眸:“你的軍師們都知道了?”
“不算。賀加羽知道,其他兩個知道這件事兒,但不知道物件是你。”陳彥舟說,“我肯定不會亂說的,大家都是朋友,萬一你真的特別不喜歡我,那也就,也就......”
他“就”不出來,他從沒想過要是談聲真的就一點機會都不肯給他,他要怎麼辦。
而現在這個被他忽略的可能性,不管不顧地沖出來,搞得他很茫然,也很慌亂。
要是談聲拒絕了,肯定就不會搭理他了,那他怎麼辦,到時候求她跟自己說句話,能好使嗎?
那就成變態了,是性騷擾了。
死賀加羽,卑鄙小人,要不是他一個勁兒地慫恿,自己不會這麼沖動的。
當然了,陳彥舟也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但他沒想賭這麼大啊……
陳彥舟深吸一口氣,壓下眼眶湧上來的熱意,總結道:“反正不會把大家關系弄得太尷尬的。”
北京的風很硬,颳得人鼻尖眼睛都紅紅的。
陳彥舟努力張大眼睛,蓄住眼眶中的淚,卻很艱難,趕在淚水滾下來前,他曲起手指快速擦了擦眼角,低聲說道:“風好大啊,我們快進食堂吧。”
談聲將他的表情變化看得清楚,她同樣清楚,這眼淚絕不是因為這冷風。
“他們不行。”一股悸動促使著她,拋棄掉所有的理智,“陳彥舟,我做你的軍師吧,我幫你。”
心口又一次輕盈許多。
談聲感到驚訝,原來自己對他是這麼的不抗拒嗎?
甚至會對即將再進一步的階段感到期待。
她抬頭,去看他的反應。
陳彥舟用力擦了下臉,“不用了不用了。”
談聲心跳滯了下,從未想過的情況出現了。
“你確定嗎?”她詫異道。
“當然確定了。”陳彥舟同樣詫異。
她可是當事人!哪有找當事人給自己做軍師的道理?
他都說了他只喜歡她的。
好吧,沒直說,但就是這個意思。
那她還軍師什麼?幫他出主意說別人?那不就是在婉拒他?他才不要呢!他一定要把她這種危險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裡。
談聲半天憋出三個字:“好好好。”
“咋了?”陳彥舟感覺她情緒忽然低落,“你心情不好啊?”
談聲嘴角拉得堪比戒尺,冷笑道:“沒什麼,我媽不讓我跟笨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