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死了。”江雨寒抖著領子說。
賀加羽說:“你可以試試手舉到胸前,手腕下折,再把舌頭伸出來,用嘴呼吸。”
“就不熱了嗎?”江雨寒邊問邊照做。
談聲:“就像狗了。”
“賀加羽!”江雨寒反應過來,惡狠狠地叫他的名字,“我把你殺了。”
賀加羽拔腿就跑,邊跑邊喊:“人民警察,不帶殺人的啊。”
“我馬上把你毀屍滅跡!”江雨寒大叫。
談聲一臉淡定地伸手,道:“拿個瓶子給我,我去找點水。”
“你要喝嗎?我這還剩一點兒。”羅薇從漫天的星辰裡回神,去摸腳邊的瓶子。
談聲解釋說:“這炭得滅掉,天氣幹,容易著火。”
陳彥舟找了兩個大一點的瓶子拿上,說:“我跟你一起去。”
她本能地要拒絕。
他又抬頭看天,說:“天要黑完了。我們走快一點。”
談聲立時便不說話了。
一走出大家視線,陳彥舟便立馬道歉。
他不是故意出差錯的,他也沒想到燒炭會這麼難,耽誤這麼長時間,搞得原本能早點回去都回不去了。
談聲說,“不用道歉,還是我提議來這兒的呢。”
“那怎麼能一樣,你是好心。”陳彥舟說。
“這麼說你是故意了?”
“那,那倒也不是。”
談聲笑了起來。
陳彥舟也跟著傻乎乎地笑。
她問他:“你笑什麼?”
他搖頭:“不知道。”
她開心,他就開心。
天暗了,路有點不好認,兩人繞了好一截兒路才到溪邊。
陳彥舟把兩個瓶子浸在裡面,裝好時,再抬頭,天色已全黑了。
“怎麼這麼快?”
談聲扶著樹,嗓音飄忽道:“山裡就是這樣。”
其實她才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她只是想說點話。
“你等等。”陳彥舟從寬松的工裝褲口袋裡摸出一個手電筒,按亮,得意道,“還好我早有準備。”
他將手電筒塞給她,“我們快點回去。”
冷白的光線竟沁出暖意。
她握緊了那光:“好。”
十分鐘後,熟悉的溪水再度出現在面前。
“這草是剛剛我踩倒的。”談聲臉色煞白,語氣卻冷靜,“陳彥舟,我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