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說什麼了嗎?”
“沒啊,她知道你是生病了。”
“她沒問為什麼我在你家嗎?”
“我說了。我說我見義勇為......我們全家都見義勇為了一下。”
“......”
好一個見義勇為。
第一次知道見義勇為是埋伏在樓下的。
“她信了?”
“為什麼不信?這是事實啊。”
談聲看他坦坦蕩蕩,忍不住要拆穿:“那你為什麼會在我家樓下?”
陳彥舟說:“因為我擔心你啊。”
“你,你......”談聲完全沒想到他會如此坦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誒?”陳彥舟不可置信地說,“你竟然會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啊?”
他語氣中沒有得意,只有意外,偏這樣才更讓人氣惱。
“那是因為我還在生病。”
陳彥舟眉頭皺了又松,微笑道:“哦,那好吧。”
多麼蹊蹺的病,不妨礙她考第一,只妨礙她跟他講話。
梁關月跟陳山都是很典型的城市人,對徐美玲描述的日常生活感到無比新奇。
“太羨慕了。”梁關月流露出羨慕,“你們這才叫生活。”
“我們那兒就適合養老,不適合養孩子。”徐美玲誠實道,“談聲是受我們拖累,她要是城裡孩子,指不定初中就考上大學啦。那可是得上我們縣裡報紙的!”
談聲拽了拽徐美玲的袖子,阻止道:“媽媽。”
“別說縣裡了!全國報紙都能有她名字!”梁關月更是堅信不疑,“姐,你知道我們家這個培養花了多少精力嗎?每年這個興趣班、補習班,錢花起來一點沒數的,就這樣都考不過你閨女,不對,應該說,是全校、全市、以後指不定全省,都沒幾個能考過談聲。你這小孩兒多可怕啊!”
徐美玲更覺得遇到了知音,竟然交流起了教育孩子的經驗。
被教育多年的兩個當事人都有點無語,看熟人吹牛卻不能揭穿,甚是煎熬。
談廣來把梁關月夫婦送到了要去的地兒,又把陳彥舟送到了學校門口。
“美玲姐,我走了。”陳彥舟站在車邊笑得非常燦爛。
好看的人本就賞心悅目,當他刻意討好時,更是讓人心花怒放。
徐美玲熱情揮揮手,“拜拜拜拜。下次來我們家玩兒啊。”
“好嘞。”陳彥舟視線挪到後窗,隔著反光玻璃,無聲道:“再見。”
談廣來掛好檔,一腳油門,駛離了熱鬧街區。
談聲坐正身體,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便看見反光鏡裡,徐美玲笑臉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
“媽媽?”她心一沉,猶豫地叫了聲。
徐美玲閉了閉眼,“談聲,你真的太傷爸爸媽媽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