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訂盒飯吧,多訂一份,你晚上不是還要看自習嗎?快忙去吧。”
“我再陪她一會兒。”
“行。”
過了一會兒,吳醫生又說:“這過年邊上流感嚴重的,好幾個學生都來掛水了。她講的症狀應該比較輕,不過跟月經裹在一起,難受是肯定的,早點來好些。”
李文卉沉默了一會兒說:“估計是為了考試,不肯講。”
“乖乖,可真的啊?”吳醫生驚訝極了,好像沒見過這種學生一樣。
“我不是跟你講過的?我們班上兩個學習剛寫病歷名字怎麼這麼熟。”吳醫生轉過頭,看她蒼白秀氣的臉,“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
有手指觸控著臉頰,將被汗沾起來的頭發,捋到旁邊。
李文卉的感嘆在上方盤旋著,“還是繃太緊了。”
全校第一的光環閃亮,付出也是同樣。
“誒,對了,我聽講你們班有學生早戀被逮了?”
“這你又知道了?”
“男的?”
“女孩兒。”
“那你豈不是又要被神經斌陰陽怪氣了?”
一聲長長的嘆息:“他已經陰陽怪氣上了。”
“哈哈哈哈哈。”
“吳煩心!不許幸災樂禍啊!”
“知道了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談聲迷迷糊糊被叫起來兩次,先是吃了兩口飯墊巴了一下,後又吃了藥。
九點,吳煩心要交班了,她把談聲叫醒,又量了一下體溫,溫度降了下來,但還是有點燒。
“你們老師特地囑咐我送你回家。你可是她的寶貝疙瘩。”吳煩心沖她眨眼睛,“我得確保你的安全。”
談聲臉蛋燒得紅撲撲的,眼睛也跟蒙了層水一樣,腦袋還沒完全清醒,張嘴就是客氣:“謝謝老師,但是不用麻煩——”
“小孩兒都麻煩。”吳煩心打斷她,“趁著你還是小孩兒,趕緊麻煩吧。”
冬天夜色更深,行至那段昏暗小路時,談聲不自覺地靠近了些身邊的人。
物業還在走流程,談聲到後來也不催促了,因為總有人陪她回家。
想想自己怎麼變成這樣,好沒戒心的。
吳煩心一路護送她進了家門,等她換了衛生巾,洗漱好重新睡下,才帶上門離開。
談聲沒睡著,背越來越難受,又酸又漲,從右肩往下,像張開了一張大網。
她嘗試抱緊膝蓋把自己蜷起來,像沒出生時在媽媽肚子裡一樣。
再等半小時。
她告訴自己。
如果再過半小時還是疼,那她就出門,打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