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舟捱了罵,反而開心了,這讓他覺得跟她更親密了一些。
畢竟問她問題的人那麼多,只有他會被罵,這是獨一份兒的。
應付完胡攪蠻纏的陳彥舟,談聲才看見康喬給自己發的訊息。
她從陽臺穿出來,正撞上康喬。
“你買完了?”
“當然了。”康喬癱在沙發上,“幾點了?是不是該下樓等叔叔阿姨了?”
“嗯,差不多了。”談聲把手機收起來,“我送你下去吧。”
天色黑了,好在不算太遲,小區裡還稱得上熱鬧,只是有的地方路燈昏暗著,跟黑夜無異。
談聲打過幾次物業電話要求換燈,物業起初一口答應了,後來再問,就是在走採購的流程。
如今兩個月過去了,看來流程還沒走完。
康喬靠近她一些,裝作不經意地問:“這路這麼黑,誰送你回家的?”
談聲怕黑,從中學時走丟過一次,找回來後就有了這毛病。說是怕黑,講得具體些是怕太黑的時候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走丟時,康喬父母正在為他去縣裡讀書而奔走,康喬也被逼著去縣裡上補習班,還是後來偶然從徐貝貝嘴裡才知道有這事兒的。
談聲摸了摸指節邊的繭,“這重要嗎?”
康喬想了想,說:“如果我考上大學,還會是笨蛋嗎?”
談聲想說笨蛋的判定條件不是成績,是其他很多很多,但看著康喬正經的樣子,她又把話嚥了回去。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
康喬恢複意氣風發的樣子,揮揮手,“行了談聲,你好好學習吧。別有一天被我超了過去,我可沒你有良心,到時候,我鐵定不跟你做一路人。”
高三的一切都不一樣。
做不完的題目,考不完的試,班上平時最調皮的學生也多了幾分認真。
李文卉在班級裡發了幾次火,讓個別人,自己學不進去就別影響要學習的其他人。
這話跟點名差不多,效果只能延續兩三天。
開學以來的幾次考試,談聲都保持住了水準,只是跟第二名的分差有時大,有時小。
沈言跟陳彥舟輪流交替二三名,個人最好成績都是跟談聲平分。
這種你追我趕的氛圍,起碼在班級內帶動了挺多人努力。
期末聯考找了很多老師改卷子,最後一門英語考完,第一門語文的成績就出來了。
“一個人竟然可以在理科學那麼好的情況下,語文選擇題全對,作文考到五十四。”何嘯說,“這,就是學神的世界嗎?”
陳彥舟把答題卡抽回來,不滿道:“誰讓你拿的?”
“幹嘛呀?又不是你的,我還不能看看了?”
陳彥舟不回答,他將那卡紙撫平,跟自己的卷子壓在一起。
“不給就不給,等會兒談姐來上自習,我重新借一遍。”何嘯滿不在乎地說。
人大概真的不能立 fag。
臘月二十五,期末聯考結束的當天,談聲沒來上晚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