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舟:“我看是有的人一廂情願。”
“有的人淨在這兒裝腔作勢。”
“那也不如有的人,狐假虎威。”
“我看有的人是心術不正,心髒看什麼都髒。”
“好過某些人忘恩負義,專揀別人不愛的話說。”
“有的人,有的人……”康喬成語庫數量告急,一下子“有”不出來了,只能狠狠瞪回去。
陳彥舟哪肯示弱,他還替談聲委屈著呢,這會兒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懸在康喬腦門兒上。
空氣中彷彿電流噼裡啪啦在流動。
直到兩個人脖子酸了,眼眶紅了,還是都不肯先眨眼。
躲了就是輸了。
陳彥舟暗暗告誡自己。
他這輩子只允許自己輸給談聲。
至於眼前這個二貨,絕無可能。
康喬實在受不了,轉過臉,哼一聲:“無聊,我要去找酸菜。”
“這麼晚你去找談聲?”陳彥舟使勁兒眨了下眼,“你差不多得了。她不用睡覺的嗎?”
“那又怎麼了?”康喬語氣中不乏優越感,“我現在給她打電話,不出三下,她肯定接,你信不信?”
陳彥舟面露無語。
康喬便拿了手機要證明給他看。
“我信,你別打了。”陳彥舟阻止他。
康喬打量著他的神色,仍然堅定地撥出電話,將手機甩到被子上,抱著手:“no,你不信。”
手機螢幕暗了下,又重新亮起。
談聲藉著閱讀燈的光在做英語報紙,劃拉著接起電話,眼神仍舊一絲不茍。
“喂,酸菜,幹嘛呢?”
“我說過的吧,我不喜歡這個外號。”
康喬吃了癟,面上卻不顯,語氣不自覺帶上點嬌嗔:“幹嘛呀?不是一直這麼叫的嗎?多可愛呀。”
“康喬,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電話那頭,談聲語氣平靜又冷漠,“他們給我取這個外號,是因為可愛嗎?”
回複她的是一段沉默。
談聲:“我很忙,先掛了。”
“都說了讓你別打了。”陳彥舟幹巴巴地插了一句嘴,抱著被子躺下去,“睡覺睡覺。”
好久,康喬輕笑聲,不屑道:“你懂個屁?”
他跟談聲十幾年的感情和默契,怎麼會是他一個外人能摻和的?
他關掉電視和燈,躺下,緊緊閉著眼。
空氣中傳來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我有時候覺得你挺可憐的。”
康喬睜開眼,剛要回嘴就聽見他繼續說:
“喊她不喜歡的外號,對她的付出視而不見,肆無忌憚地攻擊她、嘲諷她,說她虛榮、說她裝……
你那麼拼命表達出自己不在乎,對她很差,是為了告訴別人她離不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