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來,她都有點感動了。
這日子過得,也太自律了。
上午有體育課。
運動會的熱潮席捲,現在體育課全讓大家自己活動。
談聲在教室歇了會兒,準備去邊上練跳高。她站起身的同時,敲了敲陳彥舟的桌子,示意他一起。
陳彥舟一動不動。
談聲視線轉過來,還沒開口。
陳彥舟:“不去。”
談聲:“......你知道我找你去哪嗎?”
陳彥舟不為所動,翻過一頁書,語氣冷淡:“你不是都找專業的教練了嗎?”
談聲心神微動,很快反應過來,反問:“所以你不陪我練了,是嗎?”
陳彥舟:“?”
不是她先找別人的嗎?怎麼搞得跟是他“拋夫棄子”一樣?
陳彥舟張嘴就要反駁,可她又拿出那副疑惑不解的眼神,顯得格外老實巴交。
理智一再提醒他,眼前的是談聲。
她可不是什麼話都聽不懂的懵懂小白兔,恰恰相反,她幾句話就能把人氣死,甚至老早之前就是擺出這表情對著雷平川豎中指的。
陳彥舟深吸一口氣。
兩分鐘後,操場邊。
談聲一邊把杆子往上調一邊說:“謝謝。”
“醜話說在前頭。”陳彥舟把墊子拍得蓬鬆,聲音悶悶的,“我可是很嚴格的。”
報跳高的不止談聲,沒器械的時候沒人來,現在東西搬出來了,很快湊了一幫男男女女圍過來。
陳彥舟作為唯一一個曾經在跳高比賽裡有所獲得的人,理所當然成為了維持秩序的那個。
他性格平日裡出了名的好,能幫就幫,這回大家也是抱著能得他“指點”一下的目的來的。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臭著個臉,看誰都不怎麼爽的樣子。
沒起跳成功的同學甲:“我能不能再試——”
“下一個。”
一頭栽進墊子的同學乙:“能不能調——”
“下一個。”
撞掉杆子的同學丙:“我再跳個,鞏固一——”
“下一個。”
陳彥舟語氣冷漠的像飯店門口的叫號機器。
談聲原地試探著跳了幾下,輪到自己時邁開步子,擺臂,斜線助跑,腳掌發力,抬腿。
明明是用盡全力,在外人看來卻輕盈得像一片樹葉,風一吹,就越過了那道“天塹”。
“哇。”眾人爆發出一陣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