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面臨的局面,比現在還要危險幾分。
——一個詭異的怪圈。
白駒不將錘子送回來,他們無法撕裂空間放出神識。
可他又說直面兇神前會將錘子送回來,這不矛盾嗎?
黎厭越想越不對勁,這是個悖論啊?
黎厭睡得不好,腦子濛濛的,他坐了好半晌,都沒理清思緒。
忽地吹來一陣涼風,黎厭縮了縮身子,長潯坐到他旁邊,又非常自然地拉過他的手,放在掌心暖著。
“在想驚魘的事?”
長潯一語中的,黎厭的臉色卻沒好多少。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長潯,白駒說在我對驚魘動手之前就會把白玄和錘子放回來,可他不放回來,我怎麼動手?”
長潯攬著黎厭的肩膀,朝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黎厭一直在苦思冥想,完全沒注意長潯的動作。
“我不是跟你說過,白駒的想法沒人猜得透嗎?”
長潯無奈道:“你何必又開始猜測?”
黎厭如夢初醒。
長潯這個人話不多,卻每次都能說到重點上。
是啊,既然白駒知道驚魘的存在,而且又能百分百除掉驚魘,那什麼時候動手,完全是白駒說了算。
白駒永遠都將萬事握在掌心,這種俯瞰萬物的感覺,真的很舒服嗎?黎厭思忖道。
所以自己壓根不用去想這麼多,白駒準備什麼時候讓他動手,就會什麼時候把它們放回來。
“餓不餓?”
本該是霧濛濛的陰天,太陽卻突然鑽了出來,陽光直射在黎厭身上,照得他有些燥熱。
長潯身上很冷,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幾度。
黎厭不自覺地朝著長潯靠了靠身子,完全沒意識到長潯幽深的目光,直到長潯又問了一遍。
“餓了吧?洗漱一下吃飯吧。”
黎厭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整個身子都靠在長潯身上了,他只覺得涼涼的很舒服,絲毫沒在意哪裡不對勁。
他臉一紅,急忙別過頭,跳下沙發就往衛生間跑。
看著黎厭近乎於落荒而逃的背影,長潯心情大好,他眯著眼,眼神中蘊含著一絲莫名的神色,嘴角揚起了從未有過的弧度。
電話卻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黎厭頓住腳步,一臉生無可戀的又小跑了回來。
螢幕上顯示出了備注“黎清”,黎厭突然想起來了,他還有一個,在他住院的時候,帶著黎澈去旅遊的同父異母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