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看右看自己的手,指甲沒多長啊,一個星期前才剪過啊?
長潯低著頭,輕柔地拽過黎厭的手,幫他修剪了幾個倒刺。
黎厭感覺渾身不自在。
手指上有倒刺不是很正常嗎?
這種事情,好像上次還是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做過。
突然有個人做這種事,這感覺也太詭異了吧?
黎厭臉紅紅地把手抽了回來,磕磕巴巴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長潯默默將指甲剪遞給了他,“驚魘,本體是荒蕪之地的一隻神獸,本就是白駒麾下的。”
黎厭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這位兇神本體竟然是荒蕪的神獸,怪不得長潯說白駒能百分百殺掉他了。
那白駒為什麼不親自動手,而是告訴黎厭,白玄才是驚魘的最大剋星?
黎厭一邊剪指甲,一邊嘟囔道:“那白駒為什麼不親自動手?”
長潯漠然道:“白駒心裡的想法,別人是猜不透的。”
“啊!”黎厭突然喊了一嗓子。
長潯嚇了一跳,急忙拽過他手腕,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語氣焦急,“怎麼了?剪到自己了?”
黎厭呲著大牙傻樂,還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我知道白駒為什麼不親自動手了!”
長潯一愣,無奈地嘆了口氣。
“白駒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白玄會是下一任荒蕪之地統領者,他可能是想讓白玄歷練歷練!”
黎厭彷彿猜到了答案的小孩子,一臉興奮地拽著長潯的胳膊不停搖晃。
長潯盯著自己胳膊上的手,眸色閃了閃。
下一秒,黎厭就騰空了。
“臥槽你大爺!”
長潯直接抱著黎厭站了起來。
黎厭嗷得就罵出聲,“你他媽幹嘛?”
長潯語調毫無起伏,好像此時緊緊抱著黎厭的不是他一樣,“你該去洗澡睡覺了。”
“不是你是不是有什麼病啊!”
“我他媽自己不會去嗎?放老子下來,草!”
長潯理都沒理他。
黎厭手腳並用不斷撲騰,還是沒有用,長潯硬是走進衛生間才把他放下。
他氣喘籲籲地理了理襯衫,看到長潯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更生氣了。
故技重施,黎厭卯足力氣,又狠狠踹了長潯小腿一腳。
“你再動手動腳的,我下次下手可沒這麼輕了!”黎厭漲紅著臉。
“嘶...”
這一腳何止不輕,簡直非常重,長潯被他一腳踹得後退了好幾步,砰的一聲撞在了門上,發絲變得淩亂,呼吸也有些粗重。
長潯死死咬著嘴唇,未發一言,一瘸一拐的離開了衛生間。
黎厭飛快地洗了個澡,一番心理鬥爭後,他還是忍不住偷偷拉開了條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