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虛回之境，又是第一神明...”
黎厭居高臨下地看著長潯，手不自覺攥住了椅背。
“不過...你現在最好給我個理由，你為什麼來人界的理由，一個正當理由。”
“不然...我不介意試試能不能弒神。”
長潯依舊不作聲。
圍繞在長潯周圍的沉夜，突然躁動了起來。
它將整張桌子團團罩住，擋住了黎厭陰冷的目光。
黎厭面色一凜，他死死攥著椅背，猛地一用力，拿起椅子狠狠砸在了桌面上。
砰的一聲巨響，桌椅當場碎裂，菜餚全部七零八碎。
長潯身形一動不動，他低下頭，有些難過地看了一眼碎掉的餐桌，嘴唇蠕動了半晌，依舊沒開口。
“媽的！！”黎厭拿起另外一張椅子，惡狠狠地盯著長潯，語氣狠厲，“別人可以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在意，但是我不行！”
“因為老子他媽的肩上有責任！！”
長潯依舊不發一言，沉夜卻彷彿聽聞召喚般，縮回了黎厭掌心。
黎厭並未在意沉夜的小動作，氣喘籲籲地盯著長潯。
兇神的神識是個威脅性八分的存在，長潯或許是個威脅性高達一百分的東西。
即使白駒有保證，但黎厭卻不敢掉以輕心。
放任這麼個東西在人界，倘若將來他記憶蘇醒發生了什麼事的話，誰能管？誰能制裁？是靠白駒還是靠那個一點兒用都沒有的成畫？
黎厭左手握著落碧凝為的長刀，右手攥緊了椅背，一瞬不瞬地盯著長潯。
“你別以為你提點我錘子的事情，我就能完全信任你，你以為成畫是很輕易得到我的信任的嗎？”
聽到黎厭的話，長潯挑了挑眉。
成畫怎麼取得黎厭信任的，他不知道。
但現在他突然很想知道了。
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讓黎厭相信自己。
沒想到黎厭一個小小的除異局局長，竟然會為了人類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小看他了。
長潯低下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黎厭氣得腦子都開始嗡嗡的了，長潯就是不說話。
這麼激也不說話，到底什麼意思？
黎厭手都酸了，只得放下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翹起二郎腿漠然地說道：“你別以為你不說話就能混過去，你信不信我現在把沉夜弄死？”
長潯抬起頭，看著沉夜複又浮現了出來，卻沒去長潯身邊，而是討好地在黎厭身上蹭來蹭去，他又低下頭，神色甚至有了幾分哀傷，“你去過虛回之境嗎？”
黎厭一滯，“你什麼意思？”
長潯突然原地消失，瞬間出現在黎厭眼前，伸出手就要拽他胳膊。
黎厭這回反應十分迅速，他抄著椅子就砸了過去，哐當一聲，椅子應聲落地，直接碎裂。
長潯卻在這時死死拽住了黎厭的胳膊，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轉瞬之間，黎厭就被長潯帶到了虛回之境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