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回頭定定地望著她,眨了眨金黃色的眸子,輕啟薄唇道:“這是你的命,我無權幹涉。”
“人界有個孩子,你幫我關注一下。”
隨即又轉過頭不再理成畫。
成畫丈二和尚般摸不著頭腦,但白駒不反對,對成畫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
她馬不停蹄地趕到了人界,化為了人類眼中的“成畫”,也認識了黎厭。
黎厭和白駒是什麼關系,成畫不知道,他們之間能有什麼關系?
成畫在見到黎厭之前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白駒所說的讓她關注的這個孩子是誰,直到她見到黎厭,而且發現她植入的記憶在他身上失效之後,她才開始懷疑,黎厭是誰?為什麼自己的植入記憶會在他身上失效?
成畫開始明裡暗裡打探黎厭,不過並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直到她在家中見到祈願,同時也見到了紫色線條,她感覺到了危險,卻也好像明白了什麼。
她再次去除異局內試探了黎厭,果不其然,黎厭真能將祈願吞噬。
成畫便知道了,黎厭就是白駒說的那個孩子,但當時情況緊急,她來不及敘舊,只能模稜兩可的說了幾句,便帶著成詩逃往了義大利。
她們現在安然無恙,黎厭卻被紫色線條攻擊少了一隻手臂。
成畫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眼前一片陰影,這簡直是糟透了,白駒要是知道這孩子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得遷怒於她?
她立刻動身從義大利趕了回來,心裡十分焦急,見到這孩子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帶上了幾分訓斥。
他的狂妄自大害了他,可成畫若是當時說的再多一些,或許黎厭就不會這麼沖動,成畫十分內疚。
風信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救了黎厭,也救了她。
成畫暗暗鬆了口氣,白駒也如她所願,沒有任何苛責的話語。
黎厭這個孩子啊,成畫腹誹道,整天吊兒郎當的就算了,還想一出是一出的,兇神降臨人界這麼大的事兒,竟然想憑除異局的力量解決,未免過於年輕氣盛了吧。
可話又說回來,他的初心確實從沒有變過,他只是很單純地想徹底消滅這個兇神,永絕後患。
可就憑他們幾個人類?那個得了錘子的法醫一看就沒什麼強大的異能,那個叫衛瑩的小姑娘又能如何?還是說靠黎厭自己?他即使現在有風信,又能對上古兇神造成什麼傷害?
很顯然,白駒沒有打算管這件事,他連動手的心思都沒有,黎厭想必也不會再去尋求他的幫助,那他究竟是哪來的這股自信?
成畫真的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股自信究竟是建立在什麼基礎上?
成畫再次給自己定了心神,黎厭這個決定還是不能同意,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能同意,成畫暗暗給自己打勁兒,太冒險了,不行就是不行。
這邊成畫在做著十分複雜的心理活動,那邊的歐陽宇,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歐陽宇深知,查資料只是個藉口,這些所謂的資料,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用。
他需要靜下心來去思索黎厭的話,在他這個位置,不但要考慮全人類的安危,更要給他身後的人一個理由,相信黎厭的理由,或者說是,能讓他身後的人同意賭上全人類安危的正當理由。